雖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周昊身份有些特殊,既是將領又是世子,手中掌握著周國近半兵權。
誰知道周王是不是因為擔心他擁兵自重,學著魏王那樣自立門戶,所以才急著把他召回去想要收回兵權?
周昊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投向趙國的方向。
“但願能早日得到那邊的訊息,不然真怕是有些麻煩。”
好在趙國那邊如他所願,沒幾日便寄來了一封書信。
周昊將信拆開迅速看了一遍,多日來陰沉的面色終於好看了幾分,當即召來自己的一眾部下,吩咐拔營,向信中所說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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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劉承煩躁的將幾張紙團成一團,隨手扔到了地上。
“康恆遠和那個太醫呢?還沒找到嗎?”
阿四垂首,面色羞愧地跪了下去。
“沒,屬下有罪,還請大人責罰。”
在他的眼皮子地下,在京城這個他自以為牢不可破連只蒼蠅都不可能放跑的地方,竟然硬是被那幾個人跑掉了。
雖然事後追上了他們,抓住了其中一個太醫,但康恆遠和另一名太醫還是逃走了,被抓的那人也因傷勢過重,沒等撐回京城就一命嗚呼了。
劉承擺了擺手:“徐公有備而來,你找不到也屬正常。”
跑掉的是康恆遠,他說有備而來的卻是徐公,原因無他,憑康恆遠那個腦子,還沒那個本事像現在這樣擺他一道。
這背後一定都是徐公安排的,包括他們逃走的那條地道,包括讓他們事先將家人送出京城,以及之後的所有事宜,一定都少不了徐公的手筆。
不然這兩人一旦被他找到,他就會逼迫他們反口,說之前質疑幼帝血脈的事情是假的,是無中生有隨口編造的。
徐公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自然就會安排好這幾個人身後的一切,不讓他們有後顧之憂。
阿四的神情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輕鬆一些,仍舊跪在地上,有些憤恨地說道:“那些讀書人平日裡不是都自詡傲骨嗎?怎麼這個時候一個個都人云亦云,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
雖說小皇帝的確不是先帝的親骨肉,但當初所有的證據都已經被他們毀掉了,徐公所謂的脈案根本就不存在,就算存在也是假的。
但偏偏那些讀書人根本不看這些,一口咬定小皇帝的血脈就是有問題。
“因為是徐公說的啊,誰會懷疑徐公說的話呢。”
劉承輕嘆一聲,頭痛地撫了撫額。
當初他為什麼一定要想辦法除掉徐公,一是因為珍月手中的東西,二就是因為徐公此人的確留不得。
一個在天下讀書人心中有著不可替代的地位,登高一呼八方響應的人,怎麼能留?
就拿小皇帝的血脈來說,即便天下人都懷疑,即便明眼人一看就覺得小皇帝不是先帝的孩子,但只要沒有證據,誰敢站出來理直氣壯的說一句?
所以他留著小皇帝,留著這所謂的先帝血脈,這樣就能在先帝駕崩之後順利的接掌大燕,挾天子以令諸侯。
將來再找一個合適的時機殺死小皇帝,然後將這個罪名安到某個藩王的頭上,自己再以為小皇帝報仇為由擒拿這個藩王,就能理所當然的順利登基。
誰知道徐公卻突然發難,指出了小皇帝的血脈有疑。
這些年徐公從未出現在京城,也未見過小皇帝的樣子,他是不可能忽然就想到這一點的,一定是有人告訴了他。
康恆遠……康恆遠!
劉承握了握拳,面色又陰沉幾分。
房中氣氛正沉悶的時候,門外響起下人的聲音,說是有書信送來。
劉承示意阿四去開門將信拿了進來,開啟看過,臉上陰鬱之色稍減幾分,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這倒有幾分意思。”
第134章 陷阱
“有趣; 有趣。”
徐公看著手中的信,撫須輕笑。
周伯庸將一粒制好的藥丸放到瓶子裡; 隨口問道:“什麼事這麼有趣?”
徐公把信遞了過去; 周伯庸在一旁的手巾上擦了擦手,接過掃了一眼; 輕笑出聲:“周世子心急了?”
接連敗北; 周王對周昊很是不滿。
為了扭轉戰局,周昊沒有跟周王打招呼; 直接給在趙國的顧白寫了信,打算與他裡應外合; 先將趙國收入囊中。
“如若若愚真是他的細作; 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