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不知道!
“要你們這些下人有何用!”
魏禕忍不住再次怒吼出聲,懶得再與這下人廢話,隨手從衣架上扯過一件衣裳,邊往外走邊往身上套,臨走前還一把拿起了自己的兵器。
下人心裡一哆嗦,察覺出事情可能比他想象的更嚴重,低頭垂眸一句話都不敢再多說。
整個永平王府都隨著魏禕的動靜而喧鬧起來,如同一顆石子狠狠砸進了湖水裡,濺起水花無數,又蕩起層層波紋。
但這波紋並沒有晃盪太久,便隨著魏禕的沉默而再次平靜下來。
魏禕被攔住了,在大門前。
下人認出這是白日裡隨那岑舟縣令夫人一起來的婢女,指著她道:“就是她!夫人就是跟著他們的馬車走的!”
不消他多說,魏禕心中已經明白過來了,那不好的預感也在這一刻被坐實。
這女子他認得,是祖母身邊的貼身婢女,他見過好幾次。
但因為祖母房中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所以只有他和他的貼身小廝認識,其他人都不知道。
婢女笑了笑,對魏禕福身施禮。
“王爺,我們進府說如何?站在這裡鬧出什麼動靜來,讓人看了笑話怕是不好。”
魏禕如同被捏住七寸的蛇,明明面對的只是一個婢女,但還是退回到了府中,讓人關上了大門。
可他脾氣也沒好到把人請進屋裡喝茶,故而只站在院子裡道:“我母親呢?”
婢女臉上仍舊是那不變的笑意,連嘴角的弧度都沒更改半分,像白日裡那岑舟縣令夫人一般先讓他屏退了左右,這才說道:“王爺放心,夫人只是被太后請去商議您的親事了,只要親事不出問題,夫人就不會有事的。”
親事只是隱晦的說法,魏老夫人的真正意圖是讓他自立為王擁兵造反。
答應了親事就是答應與他們站在一條船上,願意與他們合謀,不答應的話就是拒絕,這點魏老夫人很清楚。
所以為了不給魏禕拒絕的餘地,她帶走了郭氏,還讓人等在永平王府門口,專門等著他察覺不對的時候攔住他,不讓他輕易有什麼動作。
魏禕突然覺得,或許白日裡那些邀他飲酒的人裡也有魏老夫人的人,他們兩廂合作,一個拉住他給他灌酒,一個在最後時刻出面阻攔他。
這中間的時間越長越好,能拖多久是多久,方便那岑舟縣令夫人將他母親帶走。
而他明明晌午回來的時候就能察覺,卻因一時大意直到此刻才驚覺。
從京城到魏老夫人的別宮平日裡要五六日的路程,但若晝夜不停的一路疾馳,最快兩日就能到了,他就這樣平白錯過了一整個白天,現在就是去追也來不及!
婢女彷彿看出他在想什麼,笑著遞出一封信。
“太后希望王爺能儘快聯絡您手中的兵馬,讓他們按照信中所說的行動。”
“至於您自己,最好是在京城逗留幾日之後就離開,不要讓陛下和皇后娘娘察覺出什麼。”
“您若是做了什麼其他不該做的事情,比如向陛下和娘娘求助之類的,那太后就不能保證夫人的安全了。”
這點不必她說,魏禕心中也明白。
他祖母把母親帶走就是為了逼迫他出兵謀反,倘若這件事被叔父和嬸母察覺了,祖母的計劃也就等於暴露了,只能直接跟叔父嬸母撕破臉皮了,屆時他母親這個人質就沒用了。
魏禕咬牙,怒視著眼前的婢女。
“太后身邊的人脈早已被拔除的不勝什麼了,她突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做出這種事,怕是背後另有什麼人在支援她吧?”
不然倘若最終得不到他的兵馬支援,那她和整個郭家就都完了。
他不覺得魏老夫人會傻到把全部的賭注都放在他身上,畢竟他從小就跟她不親近,魏老夫人也知道不用一些非常手段不可能那麼輕易說服他。
既然如此,她又怎麼會因為一時突發奇想就冒著這樣的風險去謀逆?
只能說是她一直都有這個想法,但之前並不敢實施,而如今有什麼人給了她底氣,讓她終於又發了一次瘋,想要拼一次。
這個底氣肯定不是來自魏禕。
婢女沒想到他會忽然想到這點,臉上一直維持的笑意終於僵硬了一下。
“奴婢只是個下人,王爺說的這些奴婢並不是很清楚。”
“不過王爺最好不要多想,更不要對別人多說什麼,只要按照太后的吩咐做您該做的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