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不大好辦了,於是由張茂則領手主持。張茂則可能誤會,也可能有一點阿諛的嫌疑,因此立閉北流,讓河水湧到東流,導致的河決。
然而王安石真沒有決定立閉北流,範純仁往王安石身上牽那肯定是不對了。
不過反對廣置蓄洪區,也不一定是為了反對王安石而反對。
畢竟國家財政還沒有好起來,這個要持續到明年,若沒有那個積欠,又無大的災害與兵害,明年會好起來了,一個是兵費省了很多,第二個木棉可能帶來一筆不菲的收入。不過加上那個積欠,不要說明年,五年內都休想好得清。
因此國家財政仍十分吃緊,這一置蓄洪區,不提建堤防的勞力吧,當真不要錢?
那怕再薄的地,也有人居住啊,就象酸棗縣的那一千多戶農民,朝廷當真不管了?
如果國家財政寬裕,大家反對,還能說別有用心,現在財政吃緊,卻廣建蓄洪區殺水,大臣們豈能不反對?
而且黃河成了天上之水,就是堀堤,也堀得大家心驚膽戰的,省怕出事。
但問題就在於,現在大臣很少去談及真相,不管那一件事,只要自他們嘴中經過,早與真相無關了……
趙頊眼看爭吵開始了,他立即揮手道:“去派人將王巨傳來問話。”
你們什麼人也不爭了,讓懂的人過來說。
而且王巨來京城快十天了,他還一次沒有召見呢。
太監到了條例司,將王巨傳了進來。
其實參朝最快活的就是宋朝大臣,別看漢唐是坐,那不是坐在椅子上,而是坐在自己腿上,不是跪也等於是跪,當然皇帝也是如此,大家彼此彼此。
明朝還好一點,先下跪,跪後再起來。清朝的最殘忍,就這麼一直跪著。只有宋朝不用跪,雖然撤了椅子,不過頂多就是站著,在議事時不用著重場合禮儀的情況下,大臣們仍能坐著與皇上說話。
因此王巨也就隨意,舉著牙笏上前道:“臣拜見陛下,參見諸公。”
沒有什麼吾皇萬歲萬萬歲之類,只要前面說出來,後面就完蛋了,保證無數大臣彈劾你阿諛奉誠。
“王卿,你看一看,”趙頊讓黃門將河北的災報,遞到王巨手中。
現在災報上只說了五州軍許多地區被黃河淹了,但沒有統計出來具體的資料。
王巨看後一嘆。
錢哪,國家要錢,他也要錢。
這次進京時,正準備那天趙頊單獨召見時,提出請求,讓朝廷先從國庫裡抽出一部分錢帛,製造部分器甲,先將鄭白渠那幾十營駐軍武裝起來呢,就出了這趟子事。
王巨看完後,讓黃門將災報重新交給趙頊,徐徐道:“陛下,論河災河工,只說河災河工。”
讓我說可以,但得就事論事,不能過度解讀,這一解讀,那就麻煩了。
“你只說河。”趙頊道。
“臣先說一,二股合一這是必須的,二股合一,更加容易氾濫成災,但縱任黃河二股入海,汛期時能起到分流之作用,然而在枯季河水更緩慢,實際北流之水,因為河水慢,積沙快,已經在淤淺。一旦二股全部淤淺,黃河會自尋出海口,那不是河北,而是從南入淮,那樣危害更大。”
“說得不錯,繼續往下說。”
“去年年末陛下讓臣去視河,臣也視了,無論北流或是東流,臣看過多處,一直看到拒馬河與海口。不管是北流或是東流,都不能容納黃河之水。臣也在奏章裡反覆論述過其道理,即便國家有了財力,用臣的入黃入濟之策,也非是根治之策,頂多保證二三百年無大事故發生。二三百年後,可能又有新災害出現了,無他也,泥沙太多。於是流一處,壞一處。”
但根治之策,那個提都不用提了,提了沒用,在這時代,還耕為林,還山為林,然後再治理大漠戈壁灘,不要說西夏與吐蕃未收回來,就是收回來,也沒那能力去做。
不過能引黃入濟,做得好的話,確實能保障二三百年無大憂,那也足夠了。只要宋朝二三百年不倒下,或偏居一隅,王巨再做一些引導,那還不知道對這時代會產生多大的衝擊。
“做為權宜之計,合二股為東流肯定勝過了合二股為北流,司馬公也論證過。然而既為權宜之計,也不能讓災害屢屢發生,臣去年看過河北一些災害地區,百姓貧苦之極,以至臣都遇到了三撥路匪。甚至有人在傳聞朝廷讓臣來治臣,於是百姓歡呼雀躍。他們不是因為臣而歡呼,而是以為朝廷終於想真正根治黃河了,這才歡呼的。但朝廷那有錢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