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狂(下)
“這小子可惡,來人……”葉悖麻咆哮如雷,立即要調兵遣將。
宋吉一把將他拉住:“葉悖將軍,切不可動怒,那小子詭訂多端,心狠手辣,說不定他就是故意激你動怒,而且葉悖將軍手中能動用多少兵力,環慶路有多少兵力?”
宋吉這一句,葉悖麻終於冷靜下來。
這也是一個狠主,但不是一個不長腦子的狠主。
“要麼我們向陛下稟報……”
葉悖麻的陛下就是李諒祚,但他們到了宋朝,李諒祚就成國主了,不是武力上不敢稱陛下,而是在宋朝稱陛下,那意味著兩國互市會徹底關閉,二十五萬歲賜也甭想了。
這個二十五萬歲賜可不止二十五萬貫錢,十五萬匹絹、七萬兩銀子、八萬斤茶葉,就是普通的粗絹運到西北,一匹也得一緡半錢了,一兩銀子價值兩緡錢,便宜的就是茶葉,十斤一貫錢。實際價值幾乎達到了三十九萬緡。此外還得要賜國主生日銀器兩千,細衣著一千,衣著一匹,這個數量小,可價格更高,最少得一萬多貫。
名為二十五萬,實際四十萬緡錢!
不賜,貧困的西夏只能吊著一口氣,一賜,西夏這口氣便能緩過來。
這個二十五萬與兩人無關,宋吉說道:“那也不行,若是陛下得知,如何看將軍的能力?”
他也無奈,逃到西夏後,安置到了白豹城,隨後又將他放在這個葉悖麻身邊做了謀臣,而不是他想的那個學士。
現在他與葉悖麻也捆綁到一個戰車上。
“可不能一直拖下去。”
“葉悖將軍,不用擔心,那小子是可惡,不過宋朝象他那種大臣很少的,多是慶州知州孫沔那樣的大臣。葉悖將軍可以兵出疆砟堡,於柔遠寨前走上一遭,再派使者前去慶州,由孫沔向那小子施壓,我保證那小子必將兩千多將士放出來。”
葉悖麻聽從了宋吉意見,帶著數千大軍,來到柔遠寨前耀武揚威一番,撤了回去,隨後又派使者去了慶州城。
果然起了效果。
孫沔立即派人將王巨喊到慶州。
…………
“仁多臘訛,你回去對你們家統領說一句,上次他兵臨柔遠寨下,我就不計較了。如果他再率兵親臨我們大宋地界,不要怪我手下再次無情。”
“王巨!”孫沔在邊上喝道。
“孫公,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書汗青。我們今天所做的,來日史官必記於史冊,甚至陛下擇取蔭補官員時,同樣也會要看。陛下非是先帝,而是一個積極進取的雄主,否則就不會在陝西三丁刺一,孫公請三思。”王巨說道。
話外之音:孫沔,你還有兒孫以後要做官的。
孫沔,現在皇帝非是仁宗皇帝,他是想在軍事上有作為的。
孫沔臉上便有些恍惚,自己是退了,可還有兒子,未來還有孫子。再說他拼命地斂財,還不是為了兒孫。
王巨繼續說道:“仁多臘訛,你再回去對你們家統領說一句,有種他就開戰,看看我朝天子能忍受多久,若是我朝天子將互市全部關閉,歲賜中斷,看看他能不能負得起這個責任!”
仁多臘訛臉色一變。
“不過孫公既然讓我放人,我也不能不聽孫公的命令,畢竟孫公才是我的上屬官員。這樣吧,讓你們家統領準備一百匹良馬,我才會放人,否則我不能對華池,對整個環慶路受害百姓交待。”
“王巨,你手下的馬不是湊夠了嗎?”
“孫公,那不是我手下,而是朝廷官兵,雖然官兵馬數量充足了,可是我承諾過各強人壯馬都頭,答應每人賜他們一匹馬,以便他們行動迅速,易於調動。”
“若是這樣,本官替你們做一個主,仁多使者,你回去對你們家統領說,給六十四匹馬,老夫讓王知縣釋放戰俘。”
“孫公,貴國天子不是答應過放人嗎?”
王巨說:“那也行,我上書天子,讓天子考慮一下,若是天子還是同意放人,我就放人,不過請你回去,慢慢等著吧。”
“你……”
“我知道你們打的好主意,以為我大宋無人,明目張膽來抄掠。結果讓我帶著官兵將你們打敗了,士氣低落。但你們跑到京城胡說八道,居然蠱惑了陛下同意放人。抄掠了,連戰俘也立即釋放了,士氣又上來了,太陽照樣升起,以後照樣抄掠,是不是?”
“你休得胡說。”
“哦,我胡說了嗎?忽裡堆戰役,你們西夏抓走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