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的戰俘,除了少數幾人釋放回來,餘下的戰俘呢?我就不說定川砦之戰,三川口之戰了。”
講道理嘛,那麼大家一起坐下來好好講一講。
仁多臘訛無輒,只好說道:“這個我不能做主,要回去稟報葉悖統領。”
說著,他離開慶州。
孫沔等他走後,對王巨說道:“王巨,老夫要走了。”
“啊,孫公為什麼走?”王巨裝傻賣瘋地驚訝地問。
“還不是朝堂有些人……老夫不說了。”
“孫公會調到哪裡任職?”
“老夫這一回是真正的告老還鄉。”
“那太可惜了。”
“老夫老了,也到了息一息的時候。不過有一句話老夫不吐不快,如果沒有老夫,華池縣諸將士立下的戰功,會不會得到朝廷的承認,說不定還能被某些人汙衊為挑起邊境事端。”
王巨緘默。
孫沔說的不是表功話,而是實際話。但為了幾個月後那場慘戰,孫沔只好成了犧牲品。
“去年西夏人是抄掠,還能做為一個理由,但如今詔書已下,你若繼續無視詔令,扣壓戰俘,挑起兩國之戰,那就是你的錯。”
“孫公,不是我想扣壓戰俘,也許西夏人還將他們當成一個寶,事實經過這幾個月勞動,這些人差不多整傻了,就是放回去,他們重新置入軍隊中,多半沒有血性敢戰鬥了。之所以扣一扣,一是這樣釋放回去,三軍將士多少有些不甘心,二是那條道路還沒有修好呢,將他們放回去,我上哪兒弄這麼多勞力。”
這是最主要的原因。
兩條道,王巨都不會打算修成“國道”,他手中也沒有那麼多錢帛與人力,所謂的修道,不過略略拓寬拓平整,有些容易泥濘的路面鋪上石子石塊,將一些危橋重新修葺。
華敷道也就那麼一回事,能修多少是多少,從鳳川到鄜州的道路必須用點心思,也不用修到鄜州,但不能只修出子午山,山那邊的道也不大好。因此王巨寫信給程勘,程勘也同意了,准許王巨將子午山道路修好後,繼續派人修子午山到達直羅縣的道路。這條道軍事意義不大,不過修好了,對鄜州與直羅縣、華池縣三縣經濟商業都有利,而且鄜州受益更多。所以程勘還撥出了一營廂兵主動配合。
不過在這個落後的年代,這條道長度幾乎達到了兩百里,加上貫穿子午山,所以修起來很慢。
王巨手中還有官兵,但官兵主要是以練兵為主,也輪流撥出官兵修路,可修的是另一條道,華敷道,並且待遇也不同,一天修上四個時辰,有酒有肉,天冷了,還會送來燒酒薑湯禦寒。
因此釋放戰俘可以,必須要等道路修好了才能放。
“什麼時候才能修好?”
“還有一個月吧,主要前段時間冰雪尚未融化,修起來慢。還望孫公配合我,拖上一個月時間。”
“那能拖上一個月,說不定他們馬上就將馬送來了,你到時候又會用什麼理由拒絕?”孫沔道。這個修路他是知道的,每修一天,就得死上一個或幾個戰俘,西夏不會讓王巨拖那麼久才放人的。
“放心,下官自有良策,不會替孫公惹麻煩。”王巨道。
王巨回到華池縣。
葛少華說道:“子安,這一定是那個宋吉的主意。”
宋吉逃到那邊,不再藏頭藏尾,訊息便很快到了王巨手中,並且宋吉現在不叫宋吉,而是叫宋蔑,宋蔑,宋滅,用這個名字向他新主子效忠。
“宋吉這個人略有些小才華,得看西夏人怎麼用了,如果用來做嚮導還差不多,如果重用,弄不好就坑了西夏人。”王巨無所謂地說,然後眼睛一亮:“要麼,我索性嚇他一嚇。”
春天終於姍姍來遲。
葉悖麻雖然讓王巨氣得暴跳如雷,最終不得不忍氣吞聲同意了王巨意見,派仁多臘訛帶了六十四匹馬來到華池縣。
王巨看了看說:“仁多臘訛,我說良馬,這就是所謂的良馬。不行,這匹不行,那邊也不行。”
六十四匹馬讓他七挑八挑,只剩下了二十一匹馬。
“王知縣,你是有心想刁難嗎?”
“刁難嗎?好,我就刁難給你看,三狗叔,帶著你的蕃騎,出大順城,到白豹城下溜一溜。諸位,記好我一句話,西夏如何對我們大宋的,我們大宋就如何對待西夏。他們想和平,我們就要與他們和平,他們來抄掠,我們以後就要反抄掠。他們想示威,我們就反示威。他們想戰爭,我們就與他們戰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