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皇帝心裡面也是在琢磨,是不是把這個人丟出去殺頭平息民憤,然後撤回各地的稅監,現在的國庫積累已經是足夠,威武大營的兵馬也已經是訓練成型,各地的民政軍政漸漸的納入了朝廷的控制之中。
現在對於督稅搜刮的財富已經沒有太大的依靠,嘉靖皇帝也開始考慮是不是收回稅監,既然是不缺銀錢,練出兵來,也該賺點名聲在了。
把跪在那裡的公公丟擲去做替罪羊,嘉靖雖然很想,卻知道並不可行,雖然現在西黨的官員對他忠心的擁護,但是誰知道將來若是沒有了制衡,西黨會不會會去把持朝政,再把自己圈起來。
嘉靖皇帝不管是怎麼計算,牢牢站在自己這一邊的只有宦官和內衛的武官們,小三雖然不是什麼能力高超的人,卻勝在愚忠,殺了這個人,難免讓後面的人心涼,嘉靖皇帝重掌大權之後,周圍臣子對他的敬畏也是一天多過一天,儘管司禮監內相大太監公公惶恐無比的跪在那裡,嘉靖一直在那裡沉吟不語,卻沒有什麼人敢去勸說,只是等著皇帝最後的處理。
“威武大營的周林說他那裡衣甲缺少,朕聽說你家裡頗為的富庶,你無親無故的,助餉十五萬兩吧!”
聽到這句話之後,在地上的小三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帶著哭腔的開口說道:
“萬歲爺,奴才明天就把銀子交上來。”
不管是大臣們還是那邊司禮監的其他秉筆太監,心裡面都是暗自的咋舌,好傢伙,十五萬兩,看公公這個意思,這筆錢還有沒有掏幹他的家底,到底是撈了多少啊,不過這些人也是知道,這十五萬兩拿出來,公公的性命也就是保住。
“這稅監之政雖然是中興之關鍵,不過朕也不願意過多的擾民不安,擬一道旨意,明年三月就召回各地的稅監……”
這話一說出來,邊上的幾名大臣都是離開椅子跪了下來,口稱萬歲聖明,嘉靖的臉上掛上了一絲笑容,隨即又是變得嚴肅,繼續的開口說道:
“下旨兵部,著北直隸,河南,山東諸衛,全力清剿亂匪,不得有誤!”
薊鎮出兵五千,保定出兵五千,外加北直隸各衛人馬一萬,兩萬兵馬,會剿北直隸……
第五百五十七章 夜半
靖二十二年的春天,北三省處於一種極為奇怪的狀態屯駐北直隸和山東的交界地帶,兵威赫赫,原本所說的亂民全然不見,不管是去那裡,所見到的都是老實的不行的百姓。
薊鎮保定的中下軍官有不少就是北直隸出身的人,自然不會和鄉親們過不去,至於那些在各個衛所抽調的人馬,更是如此,民眾不作亂,他們也不會是主動的動手,原本所謂的官差不得出府縣城池之外的景象,就好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很多的稅監以為太平了,而且朝廷已經是有旨意下來,說是三月份就要召回稅監,每個人都想趁著這三個月的時間多撈些錢財,不過他們以為鄉間無事,可一出城門,許久不見的響馬又是出現了,照樣是下手狠辣,雞犬不留。那些平亂士兵過去追擊的時候,卻什麼也發現不了。
派兵來剿滅亂民,可放眼看去全是溫順無比的良民,若說是全是良民,稅監出城那些如狼似虎的響馬又是從何而來,這些朝廷的兵馬駐紮在這裡,每日的糧草用度花費都是極大,地方上也是叫苦不迭。
滄州府城則是愁雲慘淡,被徹底洗劫過一次的府城,對於供應這通州的三千多兵馬十分的吃力,只好是像城內城外的富戶攤派,不管是城內的工商戶還是城外的棉紳,都說自己被稅監刮的什麼也剩不下了,那裡還有錢供應大軍,紛紛的叫苦。
帶援軍過來的那名守備越來越急躁,在這個府城裡面,什麼功勞也是撈不到,還要每天為自己的糧食吃穿操心,在通州什麼時候會遇到這樣的麻煩,通州富庶,地方上籌措糧草補給也是容易。
這三千兵不是那種世代種地的軍戶,都是在北方募來的兵丁。自然不是什麼良善的角色,這些日子過的越來越辛苦,這些當兵的也是焦躁起來,剛開始還頗為收斂,也算是軍紀森嚴,日子一久,想什麼調戲民女,買東西不給錢之類滋擾地方地惡習都是出來了,府城裡面平民真是苦不堪言。心想滄州府城到底是得罪了什麼神佛,稅監搜刮的民不聊生,這時候又是來了這般的軍隊。還讓人不讓人活了。
官兵和平民的關係如此的緊張,知府衙門兩頭都不好做人,整個滄州烏煙瘴氣,愁雲慘淡,不知道什麼卻有訊息傳揚出來。說是通州的兵馬因為很久沒有取得什麼戰果,抓不到什麼亂民,已經是被上頭訓斥,這些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