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多田產,偌大家業,就只有一個老父和小女兒撐著,難免會引起有心之人的窺視。尤其馮家的一門遠親,對馮家的產業尤為眼熱。
這遠親姓杜名業,說起來是柳葉兒的遠房表哥。這廝先是託人來馮府上求親,求了幾次沒求著,竟是打點了官府,直接下手謀奪起馮家家業來。
真定府說了算的是誰?自然是真定府經略安撫使司。這一日,安撫使司裡來了師爺,和顏悅色的向馮家老父所要一味“火龍丹”,說是經略公煉丹所需。
馮父解釋道,火龍丹此物並不是什麼藥丸,而是其祖馮繼升發明的一種火器,此物早已進獻太祖,成為國家機密,因此家中並無此丹,也無此丹的製造方法。
師爺沒要到丹藥,含恨而去。沒過幾日,這師爺竟夥了杜業,聯手對付馮家。
他們先是害了一個僕婦,丟在後院井中,又派官兵上門搜查,將馮父與僕婦的屍首一併押到了官衙審問,審了幾日,居然說馮父**不成,迫死僕婦,逐判了個充軍兩千裡。可憐馮父年邁,走了只三百里,便被折磨而死。
緊接著,杜業又去衙門告柳葉兒,說是柳葉並非馮氏血脈,而是馮家的車伕與主母通姦而生,因而不能繼承馮家財產。
並且杜業煞有其事的找來車伕對證,那車伕也是安排好的證人,竟是笑嘻嘻的認了下來。有了人證,審理官司的狗官也是被收買的,杜業的官司哪有打不成的道理?於是可憐弱女柳葉兒,竟被杜家惡僕用棍棒打出門來,從此流落街頭。
說道此處,柳葉兒已是淚流滿面。她昂起頭來,咬牙說道:“我馮家,祖祖輩輩都是火器高手,別看我是一個女孩家,卻也精通火器之術!我留著個不死之身,就是要造出飛天火器‘火龍出水’,將杜業一夥燒成飛灰!”
慘!真慘!誰想到一個弱弱的女孩兒家,身上還揹著如此血債?
太史昆憐惜的摸著柳葉兒的小手,道:“放心!本官支援你火燒馮家大院的計劃!只是,你這‘火龍出水’,到底是個什麼火器?”
柳葉兒小黑臉一揚,說道:“火龍出水是什麼,你一看便知!走,隨我到滹沱河邊,我放一個給你瞧瞧!”
太史昆跟著柳葉兒到了河邊,只見柳葉兒解開了隨身帶著的包裹,取出了一根圓筒立在岸邊,道“這個便是龍潭!”
隨後柳葉兒又取出一個貌似暖瓶膽的物件,道:“這個,便是火龍!”
太史昆看著暖瓶膽,鬱悶道:“這哪裡像是火龍!你這個說是火龍蛋還差不多!”
柳葉兒怒道:“你沒看見這上面畫著一條火龍麼!”
太史昆定睛一瞧,那暖瓶膽上果然用木炭畫了個類似於蚯蚓的東西,只好苦笑著讓柳葉兒趕快演示看看。
柳葉兒將“火龍”丟到“龍潭”中,順手打了個火折,點燃了火龍上留好的引信,慌慌張張跑了回來。
片刻後,只見那火龍噴著一道絢麗的火花,自龍潭中飛出,在空中掠過了足足幾百米,最後落在了滹沱河對面。火龍落地後,頓時爆開一片火焰,直把對岸的一棵大樹燒了個精光!
太史昆瞧了這個景象,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這哪是什麼火龍出水!這分明就是現代的單兵火箭彈麼!
只聽柳葉兒在一旁嘆氣道:“唉!只可惜火龍內空間有限,只能裝的下這麼一點黑油,否則這把火定能將對面的樹林全部變成火海!”
嚯!這麼說來著火箭彈還有升級的潛力?眼前這髒兮兮的小丫頭,分明是一個大殺器製造專家啊!太史昆心裡大爽,一把將柳葉兒攬到懷中,樂呵呵地說道:“丫頭!你放心!你這血海深仇,就包在本官身上啦!先跟我回去吃個飽飯,隨後我們再計劃此事!”
說罷,太史昆扯著柳葉兒,拉上老叫花,滿懷欣喜的向白嶺集走去。
路上,太史昆問起了老叫花的來歷:“老花子,你姓甚名誰?怎的知曉如此多的事情?你白日裡所說的水磨坊、滑車什麼的,你都能做得?”
“原來我白日裡說這些話時,就已經被官爺盯上了!”老叫花嘆了一聲,道:“小老兒我姓高名大壯,我在先生身邊磨了二十年的墨,看的多了,因而知道的事情就多了些!但是這些個事情麼,我只能說得,卻親手做不得。”
高大壯?就這身板,還叫高大壯?太史昆看著比武柏高不了幾厘米的老叫花,心裡暗暗好笑。太史昆又道:“先生?是什麼先生如此了得?身邊的一個童子就能知曉這麼多事情?”
老叫花高大壯嘆了口氣,道:“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