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茶水,袖子乃布,布吸水。
“水很燙。”許青珂眉頭更深,還有錯愕。
可她這麼一說,謝臨雲反抬眼看向她的手,剛剛許青珂碰翻茶水的時候,她的手背……
“大人,您受傷了?”謝臨雲緊張無比,本能就抓了許青珂的手看。
果看到皓白細嫩的手背有些紅。
他頓時心顫。
但……許青珂直接抽回手,謝臨雲一怔,繼而臉色微微一變,低頭用袖子將桌子上的水擦了乾淨,那低頭固執的樣子……
許青珂心中稍沉,直接起身甩袖,喚了侍從進來處理。
“謝大人,您的袖子……”隨從一看謝臨雲的袖子就要安排給他換衣。
“夜深了,左右也無事,回去換吧。”
許青珂不看謝臨雲袖子下面的手掌,只移開眼看向窗外,很是淡涼的模樣。
隨從們領命,但也看向謝臨雲。
謝臨雲垂眸:“大人還沒給下官答覆。”
隨從們見狀不敢多聽,快速處理完便是退下也關上門。
許青珂站在窗邊,聞言,她轉身看他。
目光很深,謝臨雲很緊張。
“收回去吧。”
“大人……”
謝臨雲臉色微微慘白了些,“可是剛剛下官……”
他以為是自己暴露了什麼讓許青珂察覺到進而不喜。
“官場上下級,好聽點是扶持關係,憑白來說乃是合作,你能幹,於我用之也有益處,既是合作,雙方得益,你用不著為我付出什麼,也不該摻雜其他……”
許青珂的目光清冷得讓謝臨雲心顫。
這是敲打他。
他知道她無心,怎麼可能有心,不說她非好龍陽,單以她那樣的風華,這世上的人能讓她側目又動心的能有幾個?(上師:我,我,我我我!)
“下官心裡也沒有其他,只是想跟隨大人您的腳步,掌握權勢。”
許青珂淡淡看了他一眼,偏過臉,說:“你若是不怕累,自有的你忙的。”
謝臨雲這才走了,出了雍章樓,他才低頭看藏在袖子裡面的手,手掌通紅,隱隱灼痛,可他不後悔。
只是……
權勢嗎?
他轉頭看向雍章樓一側閣樓中,彷彿還能看到夜間的那一扇窗子,窗子後面也許還站著那個人。
迎風而立,側顏似夜寂靜,卻如星辰璀璨。
他將手藏進袖子裡,上了馬車。
他想要的權勢,便是增強她的權位,分攤她的勞累。
那桌子上的累累卷宗……
許青珂此時也的確站在窗子邊上,看著那輛馬車緩緩離開視線,指尖一彈,原狼放了一個人進來。
那個人著夜行衣,手掌按了按脖子上,“許大人手底下能人諸多,倒是我自大了,不過如此夜色,能見到許大人這樣的絕世人物,倒也不虛此行。”
夜璃這番言語,竟有幾分調戲的意味。
不怪她如此,只因夜色下站在窗前的許大人確實美到讓人心悸,又有幾分讓人想打破的疏遠。
她是靖的公主,本就該有此膽色。
“夜璃殿下深夜到來,不只是來玩兒的吧。”
許青珂不喜歡跟人調情,何況是在夜裡,除非對方是她能容忍的。
夜璃還談不上特殊。
“許大人知道我來的目的。”
許青珂默了下,不用等對方詳細說明來結盟的細節,便淡淡回了一句。
“這是你父王的本意,還是你那太子哥哥的目的?”
夜璃美麗的眸子有了些微異色。“我父王跟我哥自是希望能與蜀國交好——尤其是眼前是許大人你主掌蜀國。”
“這可未必。”許青珂瞧著她,目光清涼。
“商彌沒有告訴你,他在路上替殿下默默解決了好幾撥刺殺者?而那些刺殺者背後的主子跟你一個姓……”
“一個能在背後暗殺自己的妹妹的太子,並不值得聯盟,而在太子與你取捨之間,你的父王也未必會堅定立場——假如靖的太子更趨向於跟淵合謀侵吞蜀跟晉。”
“回去吧,等心情平復有了決斷後再來找我。”
許青珂瞥過對方煞白卻堅忍著沒有露出狼狽的臉,微揚了眉梢,轉身走向桌子。
跟夜璃擦肩而過的時候,後者已經壓下了心中的驚濤駭浪,轉身欲出窗,忽門外傳來急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