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
霍蘩祁也知道,回了銀陵之後,恐怕連見一面都難,陛下不知該以什麼手段來拆散他們。但是,除非死別,絕不生離,不論遇到什麼困境,她都不會放手的。以前如是,現在自當更如是。
慢悠悠地駛入皇城,已過了大半月,進銀陵過了第一條井柳長街,車隊禁軍都嚴陣停下,陛下有旨,只傳喚太子一人入宮。
霍蘩祁不捨得和他分開,下了車又拉住他的衣袖,“阿行,陛下會不會……”
“不會。”
霍蘩祁詫異,“你知道我要說什麼?”
他噙著笑,指腹摩挲過她的眉骨,清秀的臉蛋,水光瀲灩的眼眸,既堅強又脆弱,為了讓她安心,他只能一直微笑,“知道,我不會有事。”
“那你好好的。”
見他不說話,霍蘩祁一下急眼了,“你答應我啊。”
“我答應你。”
然後霍蘩祁眼睜睜看著他頭也不回上了馬車,阿二他們留下,目送殿下入宮,冠蓋沒入巍然莊嚴的宮闕之中,她隱忍的淚水頃刻決堤。
阿二咳嗽地遞來一條帕子,“那個,太子妃,你忘了皇后娘娘曾給過你一塊令牌麼?”
霍蘩祁恍然想起來,確實,她慌張地從腰間的繡花香囊裡摸到了那塊圖騰精美的令牌,便要追著馬車而去,阿二一把拉住她,不敢拽她的手,只碰到了胳膊,止住霍蘩祁的衝動,見她淚眼婆娑,阿二也於心不忍,“今日陛下雷霆震怒,宮中自然是不放行的,你去了也見不著他,不如稍待幾日,看陛下如何處置,這塊令牌自有作用,但你要相信我,此時入宮,只會火上澆油,讓陛下更怒。”
“那……那我就只能這麼一直等著?”霍蘩祁咬唇,倔強地擦去眼淚。
阿二又重重地咳嗽兩聲,“畢竟,他們才是父子,不會太……過分的應該……吧。”
這是說不準的,阿二從沒覺得陛下待太子有絲毫父子情分。但為了寬慰她,穩住她,只得暫時如此說。
霍蘩祁念念不捨地攥著令牌,暫回綢莊等訊息。
長燭昏沉,雨打芭蕉殘荷,滿池春水漲膩。
步微行一身溼透了,跪於東宮主殿外的大理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