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過了身,“好。”
她飛快地衝出了門,這一生再沒有跑得如此快過。
怕再慢一些,她會掉頭,會捨不得。
手心的紫棠色纏絲銀線香囊,有菖蒲、白芷的芳香,馥郁清甜,是他一貫喜歡的,這麼多年了,他愛的始終是那些,從未變過。
來時,坤叔慘淡著臉說道:“嫋嫋,世人都說秀宛顧家的公子最是多情溫柔。他與佳人紅妝為伍,可老朽卻知道,他從未對這些美人動過絲毫凡心,在外頭,更是從不與女人有肌膚之親,嫋嫋,他只是——不敢與老夫人作對罷了,這麼多年,不過是為著以他妥協的法子,反抗老夫人。”
她是顧老夫人安插到他身畔的一顆棋子,從她動了心伊始,便已是老夫人的棄子。
也正是因此,他才始終守著那顆心不敢動搖,對她若即若離,可最終卻還是……
嫋嫋已經信了他的真心。
……
楊氏母女率先啟程,罪行已被條條框框羅列拜呈於上,文帝看罷之後,準了,將母女二人押解入京畿牢獄,暫且關押,據暗衛回報,楊氏日日以淚洗面,苦苦求饒,讓他們放了霍茵。
其實,倘使她們易地而處,是霍茵對霍蘩祁動手,她或可原諒,但傷害了她至親至愛之人,她無法替母親說一句寬恕。
儘管母親離去時並無怨憎,儘管她是帶著平靜溫和撒手人寰,霍蘩祁也做不到原諒霍茵的惡行。
陛下宣紙的欽差是言諍,此外更有上百名隨扈禁軍,護送太子殿下回銀陵。
霍蘩祁說什麼要與他同乘一車,馬車一路顛簸走得緩慢,兩畔青山碧水盡收眼底。
開春時,野原裡有泥土的軟香。
霍蘩祁本以為形勢嚴峻,他該又要一路板著臉,豈知恰恰相反,他的玄服數日不見穿上了,今日更是一襲月白,如初芳綻英姿,唇纖薄而粉,透著一種雍容到極致的優雅。
他心情不錯,她就放下了心,“阿行,咱們這次回去,不帶什麼禮物給陛下?”
步微行瞟了她一眼,“不必,他會給我一個見面大禮。”
“嗯?”
霍蘩祁不大懂,然後,從袖中徐徐抽出珍藏已久已焐熱了的摺扇,刷一下展開扇面,精緻的鏤刻圖騰,散著淡香的溫軟黑木,被她獻寶似的捧出來,然後一把遞到他手裡,“這是給你準備的生辰禮,現在才拿出來。”
他接過摺扇,左右看了幾眼,“花多少銀子買的?”
她本想說銀子不是事兒,但為了顯示自己的誠意,還是多報了點兒,“二十文。”
步微行眉一挑,笑道:“原來不止你不識貨。”
她矇昧著搔了搔後腦勺,“什麼意思?”
步微行闔上摺扇,敲了一記她的額頭,“這是沉香黑木,這種木料銀陵是找不到的,你把這個拿到銀陵去賣,至少二十兩。”
說罷,見她一臉怔愣呆滯地杵在那兒,嘴角微勾,“還送不送我?”
“咳咳,這個……”雖然霍蘩祁是見錢眼開,眼饞白花花的二十兩紋銀,但也是要臉面的,送出去的東西哪有往回收的,更何況,“咳咳,你的就是我的嘛……反正是我們一起賺了。”
“嗯。”他應了一聲。
大約是這把摺扇送得很合他心意,他一時悅然,霍蘩祁也暗暗歡喜,但慘的是,很快她的衣襟便被男人的牙咬開了。
她臊得不敢動彈,滿臉暈紅。
男人在這種事上有一就有二,一旦放出了閘,便猶如洪水猛獸,霍蘩祁縱然是再不想於馬車之中領教他的英武,但身體的反應卻誠實得讓她羞恥。
沒過一會兒,阿二給馬車附近的隨從每人分了兩團棉花。“拿去,塞耳朵。”
一晌貪歡之後,霍蘩祁軟綿綿地靠在她的懷裡,衣衫忘了拉上,雙耳血紅,又是羞又是氣,忍不住咬他的肩膀,“你注意些,馬車太硬了,不舒服啊。”
她慣著他,只要他索取,她就給,看來是真難受才會制止他的胡作非為,步微行抱著軟軟的一團,額尖沁著細潤的汗珠,初染潮紅的俊臉妖冶得令人心旌盪漾,霍蘩祁都不敢看,只一個勁兒盯著,那滴晶瑩的汗,滴落在他的半露的鎖骨上,畫面之香豔……她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以後不來了。”
他承諾,霍蘩祁拍了拍他的胸口,“也不許……不來。”說罷,見他眼底帶笑,又羞惱地咬牙補了一句,“少……少一些。”
“好。”
她說什麼,他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