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
獨眼漢子正歡喜,大哥就愛漂亮的年輕的,剛才那道白影閃得太快,沒太看得清楚,要是個貌若無鹽的,這個糙漢一定扔給自己享用,豈不虧大發了。
霍蘩祁會鳧水這一點,連霍茵和楊氏都不知,但她也就會這點伎倆了,危急時刻管不得團團了,畢竟它一頭狼夜裡比一個女人要安全得多,霍蘩祁只得奮力往前游過去。
明月如寒霜。
船頭桅杆在風中搖晃,旗幡獵獵作響,月色滿船,猶如沉墜在水影之間的一座巨大蜃樓。
船上有似斷似續的琴聲悠揚。
阿五看了眼又是一口沒動的飯菜,饒是頂好的脾氣這一日也磨沒了,趁著殿下聽不見,使氣道:“我早說過姓霍的是個禍害!”
“噓!噓!”
話一出口阿五的嘴巴便被幾個兄弟堵住了。
船艙內沒有點火,只有一隻裝滿螢火蟲的綠囊,晶瑩的綠光悠悠如水,除了頭兒言諍在外守夜,哥兒幾個正圍爐談話。
阿大道:“這事其實怪不得霍小姑,喜歡不喜歡這事是強求不來的,那天她來了又走我其實就感覺到她最後不會跟著殿下走了。”
說罷又被幾個人給了幾記眼刀:“你他媽既然曉得為什麼不早說,害得我們在大雨裡等了他媽一整天!是一整天啊!”
阿大吃了幾記手肘刀之後,吃痛地捂住了胃,可憐地嘆氣,“你們以為我不想說,那會兒殿下情濃著呢,我說了也不頂用,他不甘心啊!”
說到這兒,阿二道:“是殿下說不等霍小姑的,是他說什麼‘當舍則舍’的,還自我麻痺灌了兩罈燒刀子,不是兩壺,更不是兩盞,是整整兩壇啊!咱們本來下一站都快到了宣州了,殿下突然下令船隻折返,這是什麼意思?”
阿大捂著肚子道:“那我們怎麼知道!”
阿五氣憤不過,“我只知道,他放在桌上日日觀摩的那張字條是白寫了!”
阿大頷首表示認可,“現在說什麼都是屁話,捨不得就是捨不得,就算當舍則舍也舍不了。”
艙外沉靜清冷的古琴聲戛然而止。
幾個人面面相覷,惴惴不安。
不是說好了此處隔音最好,殿下絕對聽不見麼?
互相推搡的幾個護衛只聽見外頭傳來言諍的怒叱:“什麼人!”
船行水面,帶起一波一波閃著銀光的花。
浩淼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