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安樂終於派人向宮中報喜,巧的是,元親王大軍到達邊境後也首站告捷,如此雙喜臨門,帝心大悅,聖旨嘉獎於元親王妃,前朝後宮皆揣摩聖意,賞賜如流水般湧入了元親王府,蔡成侯府也再次熱鬧了起來。
幼旋的也終於在近日大好了起來,總算是不用日日束縛在床榻上了。一切看起來都朝著好的方向出發,全新的武安伯府也終是要建成,武安伯府中人不日也將到達京城。
幼旋很是開心,若無意外,她將會在家中出嫁了。
京中一切安好,幼旋心中擔憂陳驍軍中辛苦,想著自己病中與安樂表姐送的一應物事,算算時日,也是到了他手中吧。
幼旋猜著天氣,送去了禦寒的冬衣和小衣,用的是最保暖的料子,寫了封信聊表自己的思念之情,說真的,她現在還不知該用何方式與師兄相處……
幼旋想的沒錯,東西的確送到了二人的手裡。
軍中辛苦,都是一幫大男人苦哈哈的互相依靠,說句不好聽的,連頭母馬都能多看兩眼,安樂和幼旋的慰問之物送到,著實豔羨了一群人。
幼旋所贈之物全部被陳驍放在一木頭箱子中,放在他的床頭日日伴他安睡。
陳驍身邊的長隨元七自然知曉此事,但嘴巴閉的緊緊的,就是在心裡給未來的將軍夫人加上了符號,名為重中之重。
“將軍”,元七輕聲叫醒熟睡中的陳驍,陳驍一下睜開了眼睛,嚇了元七一跳,陳驍揉揉眉心,將渾身氣勢收起,才沉聲答道:“有何事?”
元七深呼幾口氣,緩解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安姑娘……到底該如何安置?”
陳驍緊鎖眉心,這件事的確叫他犯了難,安素是他手下一名把總的女兒,生母早逝,父親又在上次大戰中犧牲了,親人們也早都搬離了戰亂之地,留下她孤女一人,很是可憐。
自己身為軍中將領,不能不管她,可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陳驍實是不知將她放入何地,若在這軍中,怎敢放她一弱女子到處亂跑?外面的漢子早都成餓狼了,放入城中,也是不行,萬一戰事起來,大軍開拔,大俞人入侵……怕是還不如放在軍中,好歹無性命之憂。
陳驍重重的嘆了口氣。
“你去,將她安置在我附近的營帳中,派幾個信的過的人把守,下一條軍令,若無我令下,擅自靠近者,仗三十。也讓她安分待在那裡,無事不要外出了。”
元七稱是退下。
外面風沙肆掠,陳驍也是灰頭土臉,在軍中,陳驍是不像在京中那樣隨時戴著面具的,臉上的胎記是大咧咧的敞在外面,那幫血裡廝殺的糙漢子也怕他,在軍中,他的聲望一向很高,只有戰場上才能見到‘鬼面將軍’真正的風采。
首戰告捷,但陳驍沒有放鬆半□□。心,不像元親王那樣能保持樂觀,他深知而後幾次戰役才是大俞真正反撲的時候,狗急跳牆,不得不防。
只要防住了那一連串的攻擊,大俞就扛不住了,如此,大梁困境便解除了。
陳驍大步跨出營帳,身上的盔甲緊緊裹住他的身體,隨著他的走動,能看到腿部緊實的線條,一步一個腳印的踏在地上,胸肌幾是要破衣而出,肌肉虯結,很是野性。
他現在正是去找元親王,商量下一步的對策。
元親王到這軍中沒多久,可精氣神已是發生了極大的變化,雙目變的漆黑髮亮,身上的面板也沒有之前那麼白了,而是有向小麥色進軍的趨勢。
“定然,下一次開戰別再讓本王站在後方,只看你在前方廝殺,本王真是手癢難耐。”元親王以手狠錘陳驍的肩膀,發出了‘咚’的一聲響。
“王爺千金之軀,自是萬不能有事。”陳驍耐心解釋道。
“翻來覆去就是這些話,本王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陳驍見元親王隱浮現不耐之色,聰明的將勸阻的話嚥了回去,兩人雖是朋友,可更是君臣。
既然來到這,也沒有不上戰場的道理,大不了自己時時看護就好。若要為君王,總是不能一直站在後方,而是要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才能得了那民心軍心,陳曉暗自想到。
於是開口,“既然王爺執意,屬下自是不好再阻攔了。”
元親王聞言,才露出了笑模樣,繼續說道:“本王看大俞人愚笨的很,一個個長的河目海口,如同未開化的野獸一般,叫人作嘔。”
“輕敵乃軍中大忌,王爺身為主將,還是認真對待為好。”元親王聞言沉思,陳驍的話他一向還是能聽得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