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看了她一眼後,突然直著脖子道,“既然你身上的東西都交完了,那就下一位吧。”
夜顏依舊咬著牙,“人是我殺的,與她們無關,她們只是陪我來衙門,不是來過堂的!”
那人看了看呂心彩,見她樣子更是兇惡,趕緊又改口,“那就讓她們在此留步吧!”
“顏顏?”
只讓她一個人進去,呂心彩哪可能放心,趕緊把她拉住。
夜顏回頭衝她們笑了笑,“你們在這裡旁聽就是了,我不會有事的。”
今日她們出來的目的就是陪諸葛昌明的人‘玩’的,如果在她能接受的範圍內,她可以把戲演到底。但是如果這些人太過了,那就別怪她今天曬人肉乾了。
夜芸給她的三成內力她除了用在輕功上面外,幾乎沒怎麼用過。她早就想找機會試試身手,可一直都沒合適的機會,如果這些人不介意呢,她可以再試一次,看看自己的拳頭究竟是打死多少人。
呂心彩還想再說什麼,她又給她眼神示意,讓她千萬要忍住。
她身上交出去的斬令牌是假的,但這丫頭身上有條烈火鞭,那可是呂家傳家寶之類的東西了,別說交出去,就是看都不會讓他們有機會看到。
她挺著背剛邁出腳,剛剛要搜她身的衙役突然從她背後推了一把,惡狠狠的道,“殺人犯還講究這麼多,你當我們這裡是酒館嗎?”
夜顏被他推中,但好在她用內力穩住了,才沒被他推倒。
待他話音一落,她猛的轉身,一個反手的勁兒就朝他臉頰扇去——
“混賬東西,本王妃你也敢碰,信不信我今天剁了你餵狗!”
比兇,她還沒對誰認過輸。
只是為了‘伏戾王妃’的形象,她在外的時候大多會注意點,儘量附和大眾的審評標準。
但這不代表她會向人認慫。
特別是這種狗仗人勢的東西,她更不認。
衙役被打偏了頭,硬是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打了。
捂著被打疼的臉,他眼裡兇光橫飛,揚起巴掌還想對夜顏回擊。
可夜顏早已做好了迎戰準備,在他手掌揚起之時,迅猛的朝他襠部踹去——
“啊——”
這一腳比剛才那一耳光可要厲害多了,那衙役當場跪地,雙手捂著褲襠慘叫。
而且叫得比殺豬還難聽。
夜顏掏了掏耳朵,耳屎都差點給震出來。
她還沒來得及去補兩腳,只見門外突然躥進來一條鞭子,鞭身帶著凌厲的氣勢,如吐火的蛟龍衝向那衙役的後背。
“啊——”
那衙役發出更淒厲的慘叫,下一刻腦袋栽向地面不省人事。
其他衙役眼都嚇直了,是沒想到她們能在衙門行兇傷人。
正在這時,遠處傳來一聲,“張大人到——”
衙役們回過神,趕緊跑到公堂中央列隊恭迎,“威武——”
夜顏回頭,先是看了一眼公堂正上方的‘明鏡高懸’,視線慢慢垂下,落在那一身官服威風凜凜的大人身上。
不看而已,這一看讓她突然眯起了眼,這位張大人好似在哪裡見過,可是她一時又想不起來。
“堂下何人?所犯何事?從實招來!”隨著堂木一響,張大人威嚴的質問道。
夜顏紋絲未動,只是直直的打量他。
今日就衝衙役對她的態度,她也要把這衙門狠狠的攪一通!
目中無人的不是她們,而是他們!
她已經交出斬令牌了,其中還包括她伏戾王妃的信物,但這些衙役的反應是什麼?
無視!
沒錯,就是完全的無視!
就算他們可以無視她伏戾王妃的身份,那斬令牌上的龍圖也應該讓他們敬畏吧?
這時代,普通人誰敢攜帶雕龍刻鳳的東西?
她沒說話,押她們來衙門的兩位衙役跪在地上,其中一人主動狀告夜顏的罪行,“啟稟張大人,此女在鬧市偷人銀錢並當眾打死人,意圖殺人滅口。被小的們帶來衙門後,她方才又與同夥打傷劉進。”
狀告的同時,他指著門口側面人事不省的衙役。
聽完他描訴,張大人勃然大怒,都沒正眼看一看倒地的衙役,隨手就從籤筒裡抽出一支籤往堂下一扔,“大膽狂徒,殺人不說,還敢在公堂之上行兇!來啊,拖出去斬了!”
這案判得那真叫一個乾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