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女幹什麼?走,咱們回去合計一下聘禮,我估摸著你父親是指望不上,只能從你這裡揩點油下來。”
有徐嬤嬤點石成金的手段,加上週成瑾沒少給她添銀子,楚晴如今手頭寬裕,也樂意拿出來用在楚晟身上。
兩人寫寫算算合計會兒就到了吃飯時間。
明氏一早就起來張羅便有些倦怠,楚晴因來時在馬車上打了個盹兒倒不覺得困,便沒歇晌,想帶暮夏在寺裡逛逛。
問秋瞧瞧天色,烈日當空,西北邊卻有片黑雲,“瞧著沒準會下雨,奶奶要不帶把雨傘?”
暮夏嫌麻煩,笑道:“姐姐越發能耐,都會觀天象了。這麼大太陽,下不了。”
問秋沒辦法,叮囑道:“那你勸奶奶別走太遠,看天兒不好趕緊回來。”
暮夏毫不在意地應了。
妙應寺佔地頗大,但建築不多,除去正對著寺門的大殿和白塔之外,就只有一座藏經樓,一處聽經閣,再就是僧人們所住的寮房。無論殿宇還是樓閣都掩映在蒼松翠柏之間。
走在石子小路上,暮夏踮腳拽了把松針下來,隨意用兩根手指捻了捻,笑著問楚晴:“奶奶,你覺不覺得像是回了觀月軒似的?”
觀月軒周遭也是松柏林,還有四海酒樓裡的忘憂閣。
好像周成瑾特別喜歡松柏,身上時不時有松枝的清香,非常好聞。
楚晴臉上浮起溫柔的笑意,兩日不見,她還真有點想他,想他溫暖而強壯的懷抱,想他低柔又多情的聲音,還有他肚子裡千奇百怪的故事。
也不知,他會不會想到自己?
楚晴怔忪片刻,黯然嘆了口氣,驀地感覺腕間一涼,上面赫然兩滴水珠。
竟然真的下雨了。
雨來得快且急,豆大的雨點劈里啪啦往下落,砸在地上濺起無數塵土,開頭還能看清雨滴,一會兒雨水就連成了線。
夏天衣衫薄,很快就會溼透,想囫圇個兒地趕回院子是不可能的。
暮夏想起剛才經過的藏經樓,急匆匆地道:“奶奶,先去藏經樓避一避,等過了這陣雨再說。”
楚晴點點頭,提著裙角往後跑。
藏經樓門口有兩名身穿程子衣腰挎繡春刀的軍士把守,見她們跑來,橫刀攔住了去路。
能讓錦衣衛守護,裡面應該有位重要的人物。
楚晴怔住,想回頭,可外面鋪天蓋地的雨。
暮夏已急急地開口,“我們是沐恩伯府上的,能不能在此避會兒雨?”又補充一句,“我們奶奶孃家是衛國公府,來這裡上香。”
兩位軍士對視一眼,其中一人走進屋很快似是稟報了一聲,很快便回來,聲音溫和了許多,“進去吧。”
暮夏忙扶著楚晴走了進去。
藏經樓被樹蔭遮著本就陰暗,加上外面下雨,更覺得清冷陰森。
楚晴哆嗦下,打了個噴嚏。
暮夏掏出帕子給楚晴擦了擦臉上的水珠,可是根本於事無補,頓時懊惱不已,“早知道聽問秋的,帶著雨傘就好了。”
楚晴看看窗外,勉強笑了笑,“夏天的雨來得急去得快,一會兒就能停。”
可身上的衣衫一時半會卻幹不了。
溼氣入身最容易得風寒。
暮夏後悔得要死,恨不能脫下自己的衣裳給楚晴穿上,可她的衣裳也是溼的。
這時,忽聽“吱呀”門響,過道右邊一扇木門突然開了,從裡面走出個剛十歲出頭的青衣小僮。
小僮手裡端著托盤,上面兩盞熱氣騰騰的茶水,“兩位請到偏廳暫坐,喝杯熱茶去去溼氣。”
暮夏大喜過望,急忙扶著楚晴跟在了後面。
偏廳裡很素淨,一張木桌四把木椅,靠窗擺著長案,案頭供著如來佛祖,另擺了筆墨紙硯等物。
楚晴道謝坐下,輕輕啜了口茶,溫熱的茶水多少驅散了身上的寒意。
小僮躬身離開,不久又回來,卻是捧了條棉帕過來,“此處藏書甚多不便生火盆,奶奶且將就著擦擦雨水。”
進門之後奉杯熱茶是人之常情,可主人家又特地送來棉帕,這就是明顯的好意。
不管是看著沐恩伯府還是衛國公府的面子,這個人情總是要承的。
楚晴溫聲問道:“不知可否方便當面向尊主道謝?”
小僮恭敬地回答:“我先稟過大人才能答覆奶奶。”
“理當如此,”楚晴點點頭。
待小僮離開,暮夏邊伺候楚晴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