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行,那也不妥,實實在在也怪不到那廝頭上。早幾天朕說了他幾句。他還蹬鼻子上臉了!先是說要告老還鄉,爾後居然上奏告病!那廝臉皮如此之厚,若是傳揚出去,豈不會令人笑掉大牙?依你之見,朕該拿他怎麼辦吧?”
難道您才認識他楊致?幾年下來,為您賣命,還不給您添堵,已經算是很厚道了。但讓他做個任您搓圓捏扁的乖孩子,恐怕就很難如您所願了。
徐文瀚聽皇帝發了一通牢騷。平靜的道:“臣以為很簡單。皇上,您只需當作楊致沒有回來便是了。”
侍立在側的金子善聽徐文瀚這麼一說,登時眼前一亮。皇帝卻冷冷道:“是嗎?朕還沒老糊塗呢!怎會做那掩耳盜鈴之事?那廝回都回來了,朕能視而不見麼?”
徐文瀚苦笑道:“皇上。其實臣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您只是當局者迷而已。恕臣直言,皇上先前重用楊致。乃是時勢使然。您為確保新立太子順利承繼大業,業已苦心籌謀多年。現在無論是國力民心,還是軍政大權、朝堂人事。都已不可同日而語。您深知楊致文武全才,可堪重用。臣請皇上細想,如今之勢,當真非要用他不可麼?或者說是否必須急著用他?臣斗膽臆測,皇上之所以為楊致這般糾結,皆因為此。索性不用或是留之備用,悉憑聖意而決,豈不是更好?”
徐文瀚一番話令皇帝茅塞頓開:是啊!為什麼這一回非用楊致不可呢?在滿朝文武心目中,都把楊致看作是朕的御用金牌打手。只要那廝回來了,哪怕是什麼都不做,本身就是對諸方勢力的一種無形的威壓與震懾。
皇帝輕鬆的揮手道:“文瀚說得不錯,朕真是當局者迷啊!朕本就已經委屈了你,今日又要為你記上一功。朕可指天為誓,定然不會辜負你的絕世才華!”
徐文瀚淡淡笑道:“皇上謬讚,臣愧不敢當。臣不改初衷,只想一展抱負,方才不枉此生。皇上能給臣這個機會,已是感激不盡。”
皇帝對徐文瀚的這番說辭,最多隻信一半,楊致卻是信個足實。楊致在閒暇之時,曾經私下裡無數次的琢磨過徐文瀚的心思。
這傢伙對錢財、對官爵、對權位、對聲名,都真真切切的沒什麼**與需求。如果不是前世記憶中有個明成祖朱棣的首席謀士道衍和尚姚廣孝,楊致也會與皇帝一樣,絕不相信世上還會有這種人。說白了就是啥都不圖,可勁折騰就是為了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楊致可以理解乃至予以配合支援,但絕不認同。在他眼裡,這樣的人堪稱奇葩,甚至是神經病。
具體表現在,幾年之前岳父沈子通自告奮勇的教導兩個外孫,被楊致毫無商量餘地的拒絕了。現在兩個兒子已近四歲,開蒙教導即將提上日程,沈玉與趙妍想請徐文瀚來教,被楊致更加堅決的拒絕了。把自家孩子教成那副德性,你們開什麼玩笑?老子自己來教!
徐文瀚就楊致的任用對皇帝的諫言,可謂公私參半。一來楊致雖被皇帝視為無上利器,但軍政大權盡在掌握,確實沒必要拿他作法。二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楊致的勇悍機謀早已無須證明,完全沒必要傻不拉幾的出頭被皇帝當槍使。
審時度勢,用實力說話,不王而王,才是亂世求存之道。這才是徐文瀚、秦空雲、楊致保持高度一致的共識。至於衛飛揚,暫時隱忍待機,等到衛肅一死,帶著老孃哪裡不能去?
五月十二日,上上大吉,諸事皆宜。
皇帝臨朝,當庭頒佈聖旨:皇四子越王趙啟,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即日冊立為大夏太子。
原本最沒希望爭儲的越王成了最為出乎意料的黑馬,沒等眾臣回過神來,皇帝再度下旨,命寧王趙當、康王趙敢以及朝中四品以上官員,隨駕前往太廟祭拜,之後祭告天地,明旨昭告天下。
與此同時,禁軍副將王文廣奉旨親率五千禁軍進城,分兵駐守新立太子與其餘兩位皇子以及各位重臣府邸,以為“護衛”。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是絕大多數朝臣第一時間的想法。變天了!(未完待續。)
'邪雲曲 第342章 我就是我
驟然變天,冊立皇四子越王趙啟為太子,真沒楊致什麼事。可別人並不這麼認為,皇帝從宰輔重臣到六部尚書,再到諸多芝麻官吏,統統發作了一通。在整個冊立太子的過程當中,唯獨不碰兇名卓著的楊致。事有反常即為妖,若說沒他什麼事,誰信啊?
愛信不信。楊致不是聖人,自回京與皇帝攤牌之後,竟然不予理睬,心裡多少有幾分失落。一想到皇帝那道令他噁心的聖旨,心知自己就是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