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想找死吶?”
曹雲程頓時被噎了個足實:敢情不用脫衣裳啊?那我費那麼大心思幹嗎?……俗話說,四月八,凍死鴨。這樣和衣下水,不會凍出毛病來吧?
楊致行至河水齊胸深處,一邊兩手撩水往身上拍打,一邊說道:“初學游水,必須熱身,以免因抽筋而導致意外。你們可先在岸上原地或跑活跳,拉伸活動一下筋骨。”
在水中活動片刻,返身上岸問道:“四弟,一身盔甲大概有多重?”
“步卒皮甲或藤甲約三十斤上下,重騎盔甲至少五十斤以上。”
“也就是說,加上兵刃,一般在四五十斤左右。”楊致點了點頭,取過長衫攤開在地,撿了一堆鵝卵石仔細包好,提在手上掂了掂:“嗯,五十斤應該只多不少了。”
一開始眾人不知楊致是何用意,見他包好石頭之後,竟又牢牢縛在身上,不禁面面相覷,大感震驚。衛飛揚愕然問道:“三哥,你這是要縛著五六十斤的石頭游水麼?!”
楊致森然道:“石頭是參照盔甲與兵刃的重量,這叫武裝泅渡。本應緊隨昨日在你府中的諸項演示之後,武裝泅渡一個時辰或十里,方才算是勉強過關。你本就心志堅毅,日後又時間充裕,我希望你一年之內可以做到!”
楊致這番叮囑對一眾侍衛無所避忌,衛飛揚心驚之餘,鄭重點頭應允。曹雲程與一眾侍衛則是暗自咋舌,好一陣暈眩。
楊致不再囉嗦,重又返身下河。只見他試著游出丈許,便一頭扎入水中消失不見。眾人連口大氣都不敢出,盡皆屏住呼吸,緊張的翹首盯住河中。過了約摸一柱香的功夫,楊致就在三十餘丈開外的對岸探出頭來。吐著水沫向眾人揮一揮手,只深吸了幾口氣,再度扎入河中。潛水游回這邊河灘,竟比游過去還要快得少許!
在眾人如視神魔一樣的訝異目光中,抹去臉上淋漓的水漬,並不解下身上縛著的石頭,而是招手邀戰:“現在你們可選人與我對戰。人數不限,十個或二十個都無所謂。空手也行,抄傢伙也行。”
眾人聞言之下。心中的感受已遠非震撼二字所能形容,臉上的表情古怪之極。盛名之下無虛士。從昨日到此時,人家只不過露了這麼一兩小手,那可都是實打實過硬的玩意兒啊!無怪乎號稱蓋世猛將!
曹雲程老半天才回過神來,跪倒在楊致面前連連叩首,語無倫次的道:“對戰?……不必了,不必對戰了!侯爺,我們服了!真心服了!……小人真是前世燒了八輩子高香,居然有幸能見識侯爺這等本事!”
一眾侍衛呼拉拉的跟在曹雲程身後跪了一大片,只要學得這位神魔般的人物一點皮毛。還愁在軍中混不到好前程?!誰說分派至衛府當值是個沒有油水的齋差?先前那幫背後嚼舌根說風涼話的牲口們,不眼紅得眼珠子都掉出來才怪!
裝逼之道,勝在張弛有度。如若太過,就是自討沒趣了。
楊致樂得見好就收,解下縛在身上的石頭隨後一扔,變戲法似的取來了兩個羊皮空水囊。吹得鼓脹,小心紮緊囊口,給衛飛揚胸前與背後各系一個:“跟我下水,先試一試。”
眾人登時恍然大悟:對呀!繫上這麼兩個寶貝玩意兒。就算想沉入水裡都難啊!
有了救生衣的防護,又有精通水性的義兄緊隨身邊教授,衛飛揚放心大膽的下了水。楊致今日的目的,除了讓衛飛揚出來散散心。只是想向他演示游水的用處,讓他體驗一下游水的感覺。是以簡單重複幾遍划水的動作要領,便試著脫手任其自行練習體會。
只不過頓飯功夫。原本是旱鴨子的衛飛揚,竟可在岸邊淺水處游來游去。進退自如了。衛飛揚禁不住心中大樂,愈發遊得起勁。岸上的一眾侍衛也看得心癢難禁。
曹雲程饒有興趣的看了半晌,忍不住捱近楊致,訕訕問道:“侯爺,小人等今日不曾帶有水囊,不敢冒然下水。敢問侯爺,可還有別的練習之法麼?”
“有啊!”楊致隨即示範,面朝河岸,在水中雙手撐地,任由兩腿浮起打水:“只需這般練習幾日,便會逐漸找到浮水的感覺了。”
這般練習即便不會游水,也無多少危險可言。曹雲程稍一思索,立馬解下佩刀,脫了長衫、快靴,見樣學樣的泡在水裡撲騰起來。不一會兒便有十餘個膽大的侍衛隨後效仿,相繼下水。一時間河灘上彷彿成了一個游泳訓練班,水花騰騰,場面頗為熱鬧壯觀。
雖說衛飛揚與一眾侍衛都是習武之人,畢竟春寒水涼,在河裡泡了小半個時辰,就感覺有些吃不消了,有幾人甚至開始臉色發白、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