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但這筆利潤我要分得四成。就看秦兄是不是信得過我,有沒有這個膽量了。”
商家牟取暴利之道萬變不離其宗,說白了還是囤積居奇的套路,確實算不上什麼高見。楊致先提出針對秦氏的這一條,也是想看看秦驕陽的心胸氣度和膽量。
“秦氏關於通商海外的一應事務,家父都放手任我做主。生意本就是七分靠算。三分靠賭,與無端對人信任和膽量無關,楊兄不必以言語相激。”
秦驕陽搖頭道:“家父與大哥曾言楊兄膽大心細行事縝密,擅長險中求勝賺個足實。然而耳聽為虛,口說無憑。楊兄既說是你我兵分兩路,我只能聽了楊兄那一路是何章程之後,才能再作計較。”
楊致禁不住心下暗贊:秦驕陽沒有半點見財起意地興奮,既不迷信盲從,也不急於追問其中道理。一番話句句紮實。說得十分冷靜。
不以為意的道:“在秦兄這份難得的沉穩面前,倒是我顯得小氣了。說句實在話,秦兄那一路只是順風撿個便宜的搭頭。我這一路才是主業。山東之事水深莫測千頭萬緒,我與皇帝和秦氏實際上是綁在同一條船上,想要代價最小收效最佳的整肅局面,最好的辦法是快刀斬亂麻。”
“我從全域性著眼。打算從源頭入手。只要把住了源頭。大大小小地城隍土地自然會找上門來求我。這世上最賺錢地生意莫過於無本生意。但這碗飯不是人人都能吃地。那就是搶!只要在海上把持控制住進出渤海與黃海、南下南唐地水道。就等於掌握了整個山東通商海外地大門鑰匙!”
秦驕陽悚然道:“楊兄是想……先行霸住整個海上通道?渤海灣與山東外海光是幹那海上無本營生地海盜就有數十股。想要盡皆收服。恐怕比整肅山東陸上更要艱難十倍!”
楊致笑道:“你說地這一節。我早就想到了。其實從海上入手比陸上要簡單得多。海上較量全憑**裸地實力說話。沒有陸上那麼多糾結不清地彎彎繞。打擊海盜可以轉移陸上諸方地視線。也符合他們地利益。只會隔岸觀火。”
秦驕陽憂慮地道:“數十股海盜大致可分為三幫。北燕海域一幫。大夏海域一幫。南唐海域一幫。在陸上大都設有落腳據點。也都佔有海島為巢。並不只是行劫海上商船。也時常在海上相互火拼。我並非不相信楊兄之能。而是此事憑一人之力絕難做到。楊兄在陸上還可調動兵馬相助。但大夏在海上就是鞭長莫及了。”
楊致點頭道:“此事說難不難。說易也不易。我當然不會一味蠻幹。必須要借雞生蛋。擒賊先擒王。我想揀幾股勢力最大地海盜入手。自己先成為大夏海域最強地海盜!”
“這個辦法倒是值得一試。”秦驕陽沉吟道:“以楊兄之勇悍。即便不能一舉建功。也必將在海上掀起一番風浪。楊兄先前之言。縱然最是不濟。於秦氏而言也風險甚微。我全盤照辦便是了。不知你還需我做些什麼?若在海上得手。這陸上又自如何料理?”
秦驕陽實打實的對自己的想法毫不隱瞞,直言他是左右不吃虧,也不失為一樁可愛之處。楊致聞言苦笑道:“最先揀誰開刀與做這搶強盜的強盜怎麼個做法,其中大有學問。我先要花上幾天功夫摸清蓬萊的大致情勢,經過審慎思慮才會動手。你儘快為我準備一艘稍大的快船,配齊十來名精幹人手,我隨時可能要用。這茫茫大海不比在江河之中,我也要先行做些準備。
“嘿嘿,至於海上得手之後陸上如何料理,那就太簡單了:兩文錢三個,兩個不賣!”
這是他與沈玉出遊時路遇賣梨孩童的定價原則,秦驕陽聽了自然有些懵懂。料想是到時候一切只能由他做主的意思,當下也不多問。
第二天一早,秦驕陽便陪著楊致在縣城轉悠,逐一為其解說在蓬萊排得上號地商家大豪的實力與背景。行至巳時末刻時分,二人尋了間茶樓歇腳小憩。
茶樓大堂坐了個四五十歲左右的道士,一身道袍油膩兮兮的看起來十分破舊邋遢。見到秦驕陽大老遠便討好的起身行了一禮:“秦老闆,好久不見了。今日怎地有空帶了朋友來喝茶啊?”
秦驕陽點頭笑道:“勞毅先生掛心了。先生今日的茶錢,便由我請了吧。”
邋遢道士笑眯眯的致了謝,又自坐到一邊去了。秦驕陽向楊致解釋道:“這個落魄道士人稱毅先生,長年累月駐足於此,靠偷聽販賣一些小道訊息。以及做些無傷大雅地坑蒙拐騙之事混幾個小錢餬口。好歹算個訊息來源,商家都講究和氣致祥,我也儘量不去得罪於他。”
只要是人口密集之地,就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楊致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