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永平帝即安排熙肅前往封之恩府邸撫卹。
封府舉哀,架起靈堂,等候封之恩靈柩迴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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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肅宣完聖旨,回報永平帝。
永平帝疲憊地靠坐在蟠龍椅上。
“父皇。”熙肅跪拜道。
“都辦妥了嗎?”永平帝緩聲道。
“是。”熙肅道。
“遲越之戰,每每折損良將,不想這次,連封將軍亦……”永平帝痛聲道。
“蒙將軍此去,定能平定遲越,告慰封將軍及眾將士,父皇不必過於傷懷。”熙肅道。
“但願蒙將軍能安得南隅,保我浣月百姓安樂。”永平帝道。
忽想起一事,向熙肅問道:“那件事如何了?”
“遲校尉正在全力探查此事。”熙肅道。
“遲凜?”永平帝有些奇道。
“正是。”熙肅道。
永平帝默然一回,道:“他倒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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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凜再至蕭府,尋到蕭恆峰。
蕭恆峰將一個卷宗交給他。
開啟看時,上面記載了孟福滿原是一名藥商之子,家道中落,用祖上餘下的錢捐了一個藥吏,半年後升了藥監郎官。
“這樣的人,子渝如何識得他?”遲凜看了卷宗,愈覺不解道。
“是啊。”蕭恆峰亦道。
“蕭二哥,你可去望過子渝嗎?”遲凜向蕭恆峰問道。
蕭恆峰點了點頭。
“他可有說什麼嗎?”遲凜道。
“他並沒說什麼。”蕭恆峰道。
“你不覺得這件事很荒唐嗎?”遲凜皺眉道。
“荒唐?”蕭恆峰望著他,有些發呆。
“兩個完全不可能相識的人,忽然有了仇,還變成了這個樣子,這難道不奇怪嗎?”遲凜道。
“長風,這世間本身便有很多不可思議的事。”蕭恆峰道。
“蕭二哥?”遲凜吃驚地望著他,“你怎麼說這樣的話?”
“我的意思是,人與人之間的牽連或許真有天命一說吧。”蕭恆峰道,“三弟的事,勞你費心了。”
“天命?究竟何為天命?”遲凜道,“子渝的事,蕭二哥可有什麼頭緒嗎?”
“我?並沒有。”蕭恆峰道。
“那我下次再來叨擾。”遲凜道。
說罷,向蕭恆峰拱手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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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恆峰迴到內院,其妻陶氏向他道:“明日便是錢尚書五十大壽,這壽禮還無著落,可怎麼好?”
“可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嗎?”蕭恆峰道。
“上月安國夫人喜得寵孫,方將皇上除夕賞賜的赤火珠當得二百兩,如今哪裡還有什麼值錢的。”陶氏道。
“既無有銀錢,便少給一些罷了。”蕭恆峰道。
“別人都只多不少,獨我們少給,以後如何見人?何況,往年也不見缺短這些銀錢,為何如今總是捉襟見肘?”陶氏道,“你該不是拿了銀子在外面養了狐狸精去了吧?”
陶氏說著,掏出手絹哭了開來。
“婦道人家,這是些什麼話?”蕭恆峰無奈道。
“我自嫁來你這丞相府,孃家帶來的嫁妝亦不曾薄了你家門第,初時幾年也是金箸銀筷,怎麼這一年不如一年,如今更是月月虧空,這日子還怎麼過啊?”陶氏越說越傷心,眼淚就如溪流傾瀉而下。
“好了、好了,你別哭了!”蕭恆峰沉著臉低聲喝道,“別讓父親母親聽見了。”
“聽見了就聽見了,我跟著你是過不下去了!昨兒個左侍郎家一個侍妾竟然逼上門來,話裡話外地問我討你借下的五百兩銀子,我這臉早就給你丟盡了!”陶氏想起昨日受的閒氣,更是傷心,眼淚流個不住。
“我再去想辦法,你先別哭了!”蕭恆峰說著,抬腿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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