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名下的那些產業,幾間商鋪是早年用置下的,但年份久了,寧祁又常年在外,對京中的一些產業難免疏於打理,又實在不缺銀子,便有了空置下來的鋪子。
與其繼續放著積灰,還不如拿來給她使使。
“寧夫人是想幫我開鋪子?”
彎彎繞繞,蘇旋終是領會了鐘意今日的用意。
鐘意承認地大大方方,“實不相瞞,我今日親自來尋蘇姑娘,便是正有此意。”
“寧夫人當知你我身份。”
一個伯府養的姑娘,一個是不愁吃喝大將軍的夫人,若是行商的事情叫旁人知曉,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鐘意唇角勾起的弧度自傲而又收斂,“堂堂正正自力更生,不偷不搶,有何見不得人的?我本出身市井,這些於我而言不過是常事。”
“倒是蘇姑娘……”鐘意的聲音頓了頓,眸光往蘇旋手邊的藥上劃過,“姑娘生存後宅,手上總是要有些銀子活泛,才能活得順心。”
☆、第30章 你溫柔我賢惠③
鐘意點出的乃是蘇旋如今的實情,縱使蘇旋於自己處境窘迫之事始終避而不提,可即便如此,無法掩飾的事情依舊無法掩飾。
“寧夫人此言不差。”被鐘意直接點出,蘇旋也絲毫不見羞惱,淡淡勾唇笑了笑,“只是不知夫人為何選我?夫人若是想開鋪子,有千千萬萬種辦法,為何想要幫我?”
開誠佈公。鐘意如此作為,蘇旋已是覺出了明顯相幫的味道。
天下沒有容易得來的好事,總歸蘇旋是不會往是鐘意出於同情、同病相憐、父輩同袍這樣單純荒唐的理由去聯想的。
“我若是想開鋪子,的確有千千萬萬種方法,我是有心助你,可我也不是誰人都會相助。我實是助你,你也實是助我。”
她並非同情心氾濫,而是看到了蘇旋制香的才華,她雖有十足的本錢,可真正經營一個鋪子還是頭一遭,不知道會不會賠本。
而同蘇旋一道開脂粉鋪子,一則不用再費心往別處引進什麼,二則脂粉鋪子最重要的便是制脂粉的師傅,有了蘇旋在手,便也免了她最大的本錢。
如此,便是以最小的本錢開鋪經營,縱使賠本,也不過是制那些胭脂水粉的材料錢罷了,鋪子依舊是她的鋪子,再租出去回本就是。
說是她和蘇旋一起開鋪子,實則不如說是她買斷了蘇旋的手藝,並且將店鋪的盈虧也一道綁上了蘇旋的身上,利益相關。
盈則一起賺,虧,鋪子是她的她也虧不死去,倒是蘇旋,這絕對是她的一次大機會,該是她嘔心瀝血挖空心思求勝,方能救自己於水火。
只要她能同蘇旋聯手,無論如何,她都是最省心的那一個。
“三七分成,你三我七,若是今後鋪子能成,你便再往上加。”
在商言商,三七分成,不高不低。
蘇旋抬眸看著鐘意,敏銳清朗的眸光對上鐘意含笑沉定的眼眸。
“蘇旋曾有幸得見過寧大將軍兩回,寧夫人與將軍,當真是天作之合,極有夫妻面相。”
都是有著一雙沉定中透著睿智的眼眸,沉沉一眼看來,有些莫名令人想要相信的力量。
誒?
鐘意透著睿智的眸光聞言一懵,她說了什麼話能讓蘇旋扯到寧祁的身上了?
“呵呵。”蘇旋掩唇輕輕笑了一聲,再次抬眸之時,眸中亦已換上沉然肅色,“若是鋪子一旦能成,立刻五五分賬。”
她沒有更好的辦法。
她需要錢,很需要很需要錢。母親的病,她們在武英伯府的處境,她們的吃穿用度……她有從古籍中學來的制香秘方,可她的身份卻是限制了她不能夠藉此坐地起價,而要無奈賤賣。
所以鐘意於她,真的是如今老天給的最好的機遇。
“好。”鐘意的唇角緩緩揚起,應得爽快。
蘇旋亦是微微而笑,“今後一切,還是要多仰仗寧夫人了。”
鐘意靠在軟墊上,周身的氣質沉定,“哪裡,該是我仰仗蘇姑娘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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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蘇旋說定了,鐘意便回了府中讓綠媛從一沓的房地契裡找出了京城大街商鋪裡的那一份,等到晚上寧祁回來的時候,鐘意便尋了機會,同寧祁說了與蘇旋一道開香粉鋪子的事情。
畢竟店鋪是現成的,但想要把鋪子開起來,還是得先往寧祁的口袋裡頭拿一些本錢。
寧祁對於鐘意想法自己賺錢的行為表示不太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