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懦弱,把所有瞞得嚴絲合縫,不敢洩露一點兒。
鐘意拉住寧祁的手從地上爬起身來,或許是繃緊的神經終於可以完全鬆懈下來,鐘意身上從山崖上滾下來所受的擦傷碰上撞傷,經過一個晚上的醞釀這會兒終於都發了出來,渾身的骨頭都是疼的,還有昨夜那吸入的迷藥以及凜著心神假寐了大半個晚上的疲憊,鐘意的腳下一個發軟,身形踉蹌了一下。
“娘子!”
寧祁連忙順勢伸手抱住了鐘意的身子,免得鐘意站立不穩。
眼前的影像瞬間有些混沌,鐘意晃了晃腦袋,“妾身……”
“我揹你出去。”寧祁道。
“不用。”
寧祁只轉過了身蹲下,“上來。”
鐘意看著那寬闊的脊背,略略猶豫了一下,伸手抱住了寧祁的脖子,趴上了寧祁的後背。
寧祁的手往後抱住鐘意,站起身來,“走了。”
☆、第38章 尬尷夫妻(三更)
寧祁的後背很寬闊,隔著薄薄的衣裳,鐘意能夠清晰感受到從上面穿過來的溫熱體溫。
鐘意把臉靠在上面,一夜未曾睡好的睏意便直直往上湧來。為了不讓自己就這麼給睡過去,鐘意打算和寧祁說說話。
“將軍怎麼會到山崖下來?將軍不是應該在軍營裡頭麼?”
“昨日的公務完了,我便想著早些過來,於是就連夜過來了,只是晚了一步,你屋裡已經出事了。”
所謂臨時的緊急公務,便就是邊關傳來有南翎奸細潛入京城的訊息,他回軍中去召集了心腹處理,佈下龍甲衛四處追查擒拿奸細,最後查出的蛛絲馬跡直指那潛入京城的奸細很可能就是南翎的三皇子拓跋淵。
是拓跋淵吶。
或許是心底的那種心虛作祟,昨夜他的心中很是不安,不安到他選擇了連夜快馬加鞭從軍營趕到了鐘意這裡,可推門進來,卻只見著昏迷不醒的守夜丫鬟,和洞開的後窗。
寧祁的眉心皺了皺,“昨夜到底發生了何事?你怎麼會從後窗跳下去?”
想到這個,鐘意的心中便是一沉,道:“昨夜,有采花賊潛入妾身屋中。”
結果沒想到,後窗竟然還給她埋伏了一個武功高強的洛淵,真是不跳不知道,一跳嚇一跳。
鐘意覺得自己受了驚嚇的小心臟需要人安慰鼓勵一下,“妾身與賊人動了手,可是賊人厲害,妾身只好跳窗尋一跳生路了。”
看,她為了給你守貞操都整的差點殉節了,貞潔烈婦,多麼值得褒獎與歌頌,趕快誇獎她讚揚她。鐘意懶懶地將臉靠在寧祁的背上,等著寧大將軍說她兩句好聽的悅悅耳。
採花賊?
寧祁的往前的步子倏地一停,“你因為這個,所以從山崖上跳了下去?”
鐘意收斂著小小打了一個哈欠,“嗯。”
她覺得,她昨日的壯舉都能編進烈女傳了有沒有?那麼偉大。
卻是不想,寧祁彎曲的讓她趴著的脊背倏地挺直,鐘意的心裡一驚,連忙在寧祁的脖子上掛緊了。
寧祁的神色冷峻,眼底一層冰霜凝結,可又有複雜的光芒在眼底流轉糾結。
貞潔烈女,從一個丈夫的角度來講,他應該高興的不是麼?因為他的妻子依舊冰清玉潔。可是昨天如果沒有拓跋淵心懷叵測,發善心救了鐘意一命,那麼他如今尋到的很可能就是一句摔得面目全非的屍體。
寧祁彎下脊背,揹著鐘意繼續往前走,“你熟讀兵法,難道兵法裡頭就沒有教你不要過於好名自尊,該忍辱負重的時候要忍辱負重麼?”
這是幾個意思?鐘意有些不開心了,這是讓她昨兒個晚上就應該從了那個採花賊麼?她從山崖上面跳下來,就是過於好名自尊?她弄得這樣狼狽,在寧祁的眼中就是活該是吧?
鐘意的心頭噌的就是火起,鐘意好像直接從背後掐死寧祁。
“忍辱負重是成語,妾身只知道孫子兵法裡雲過,置之死地而後生。”
是,她昨兒個從後窗跳下去,的確是有她自己本就是烈性地緣故,可昨兒她跳的時候,心裡卻是想著寧祁,她不能讓寧祁的名聲因為她而染上這樣的汙點。
“那你就該知道,置之死地未必會後生。若是沒有完全的準備與把握,置之死地便就是置之死地,就憑你的實力,能活下來只是撞大運而已!”
從一個男人自私地角度講,他的確偷偷慶幸如今的結果,他依舊完整擁有自己的妻子。可他憎恨自己唾棄自己,因為他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