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學得馬馬虎虎還能給人家當老師?她興沖沖湊過去瞧了瞧,果見寫出來的字缺橫少點的,著實是在誤人子弟。
被小姐嫌棄的小翠花滿臉冤:“才不關我事呢。我寫出來的明明是對的,到他手裡愣是缺橫少點,怎麼糾正都不改。”
聞言,花小術仔細再看泥地上的那兩個字。一個‘安’字寶蓋頭少了一點,一個‘寧’字下面多了兩橫,這種結構總覺得異常熟悉,好似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花小術別過臉,問坐在屋簷下的鄧婆婆:“婆婆,元宵節的時候你是不是在青泔橋附近賣過水燈?”
鄧婆婆聞言探頭:“姑娘買過我們家的水燈?”
“……”還真買過。
元宵節那一夜,走失的花小術幾次從鄧婆婆的攤子前面路過,還花錢買了她們家的水燈,最後與藍漪一人一隻放青泔河遊走了。
鄧婆婆雖說記性不太好,不過那天晚上只有零稀幾個人買過她家水燈,當時還與花小術碰過兩次面說了好一會兒話,這時候仔細一回想就記起來了,興高采烈大呼有緣。
當時做水燈用的材料都是從各家各戶用剩不要收集來的,上面的字是她孫兒一筆一劃添上去的。儘管可能寫得並不好,但是鄧婆婆仍為孫兒感到很自豪。
只是經過幾天的相處,花家人也看出來了鄧婆婆這孫子小安兒並不僅僅是腦筋不好使,他應該是真真正正腦子有問題。好在人傻歸傻,勝在乖巧聽話不折騰,給什麼吃什麼、讓做什麼就做什麼,除了比較痴呆,行為還算正常的。
花小術摸摸小安兒的頭,看他屢教不改的寫法,不禁問:“婆婆,小安兒他是生來就這樣,還是後天造成的?”
鄧婆婆捻豆的動作微頓,淡淡說道:“人都成這樣了,是先天還是後天已經不重要了。”
花小術心裡不認同,先天或許沒法治,但後天未必就不能治。不過她又能夠理解鄧婆婆為什麼這麼說,畢竟依她們婆孫倆如此窮苦的現狀,就算想治能治,那也得有錢來治。
這一點鄧婆婆心裡只怕比什麼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