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蓋落地後。隨之而來的是陣陣檀香,飄飄緲緲地從棺材中冒出,最後越來越大。
“唉!”一聲輕嘆自棺材中發出。
再然後,慘叫聲來自觀看之人的口。
聶書瑤馬上安撫道:“別怕,這只是一場戲罷了。讓我們來聽聽許大少爺是怎麼說的吧。”
她說了真話,可在場之人卻不認為這是場戲。
“出來吧,許大少爺。說說你是怎麼回事。怎麼睡到棺材裡了?”聶書瑤笑道。
“唉!”又一聲嘆。這聲嘆卻是挺大聲的。
沒多時,棺材中伸出一隻手,那代秋便兩眼一翻嚇暈了。
聶書瑤抿嘴一笑。這許承業還真有演戲的天分。
沒錯,這確實是一場戲。從聶書瑤昨天接到許承業那封信時就開始佈局了。
許承業讓小五送的那封信上說,他根本沒有撒播聶氏姐弟在途中出意外的事。既然他沒有那就是另有其人了,如此聶書瑤便上了心。
而且。許承業還坦白,之所以能遇到雨芹乃是在半個多前。他被一個小廝告知許廣發讓他去一下商行。而在商行一間小屋子裡,就只有雨芹一個人。
許承業進屋以後,雨芹就問他,你是誰?不是許家主要見她嗎?
所以。這裡有個人在使壞,為的就是讓聶書瑤一行人跟許承業成仇。許承業明顯是想到了這一點,便故意接近雨芹。實則他並非想要雨芹怎樣,只想麻木那個使壞之人。
直到長春院中毒以後。他覺得自己不能再這麼示弱了,便提出跟聶書瑤一道來作場戲。這場戲中有真有假,真的是他會再度吃那可能要他命的螃蟹,而聶書瑤所做的就是讓荀澤暗中救他。
假的是,這口棺材中並沒有死人,他是活著躺進去的。可若是荀澤救不活他的話,那這棺材裡就真有死人了。到時聶書瑤也得幫他做一場戲,讓他的祖母跟妻兒能夠分得許家的一部分財產,安穩地過完下半生。
想到這裡聶書瑤不得不讚嘆一句,許承業是個有成算的人,也夠狠!對自己狠的人對外人也同樣會狠起心腸來,這樣的人不是亡命之徒就是梟雄。
但聶書瑤知道他還是有良知的,在絕地反擊之時仍不忘年邁的祖母跟自己的妻兒。相信他將來會是一個商場上的梟雄,只要能度過這一關。他可是在拿自己的命在賭!
他的身體已經很不好了,要不然也不會只要再進一點點相剋之物就會吐血,或許這不會馬上要了他的命,但後續的康復無疑會是漫長的。
不過,聶書瑤卻很欣賞他這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勇氣,也想幫他,相信他的身體完全復原也不是不可能。
聶書瑤再度將視線放在棺材上,許承業已經穿著壽衣爬了出來,他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扒掉壽衣連連說著晦氣。
聶書瑤知道她又該問話了,說道:“許大少爺,叫你再次來到這裡是有要事相問。不知你能否將昨日你從濟仁堂離開之後的事重新演繹一番?”
許承業看向她,冷冷地說:“這有何難!害我之人我必百倍懲之。”
且不管在座之人是個怎樣的想法,場上又變了模樣,幾盞明燈被一個小廝提了出來。然後另一個小廝推著一桌美食出來了,這正是青蟹宴,有酒有金桔。
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的青衣丫鬟接過這桌美食,這丫鬟的穿著打扮跟暈了過去的代秋一個樣,猛地一看還以為是代秋呢。
而江婉兒卻是笑著將倒地的代秋用銀針扎醒,同時將她的啞穴點了。讓這代秋也看看是不是這樣子的。
戲中代秋笑著為一臉鬱悶的許承業脫衣,邊脫邊笑道:“知道大爺喜歡吃蟹,如今正是蟹肥之時,代秋便讓廚房做這一頓蟹。請大爺品嚐!”
代秋笑著很美,將蟹小心地剝開,一點點地放在盤前,然後倒酒。
許承業面色不變,問道:“本大爺今天不想吃蟹。”
代秋卻是撅著嘴,假意哭泣,“大爺今早不是說了嗎,只要代秋親自下廚,大爺就會吃。以前不也是這樣的嗎?為何今天不行了,是不是大爺真的看上那個雨芹了?”
“不。”許承業言簡意賅。
代秋卻是不依不饒,抱著許承業的胳膊撒嬌道:“大爺不也說大奶奶不來就不要來了嗎?到時抬代秋做姨娘,可現在呢?”
戲演到這裡,大家的目光都看向那不能說話的真正代秋身上,謊言揭穿了。可憐這個代秋卻是不能言又不能暈,眼睜睜地看著戲演下去。
戲中,許承業耐不住代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