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交待他的好友們的語氣都是那麼隨意。可見這是真正的好友;而對他的學生們幾乎用了命令式。
看著七八封這樣的信,聶書瑤皺眉道:“這些都是咱們縣太爺的朋友?那些人的官職比他還高呢!”
大牛點頭道:“其實我也沒看過這些信,直到雨芹被那許家大少爺威脅後,才找出了寫給揚州縣令的信。我那時也確實沒辦法了。這才抱著試試看的心思去的衙門,沒想到那楊大人看過信後,對我竟是噓寒問暖。真讓我受寵若驚。”
聶書瑤心中卻是有著幾分不安,幽幽道:“這老頭子安得什麼心?”
然後她再開啟錦緞一看。眼皮止不住地跳,咬牙道:“這老頭子真沒安好心!”
這一枚金光閃閃的免死金牌,聶書瑤看到這東西的時候,就覺得自己在不知不覺間被吳縣令拉上了車。
“死老頭子,還真下得了本錢!”她馬上將金牌包了起來,直接放在了枕頭低下。
最後將信再還給大牛,道:“這些大牛哥收好。但是那牌子我先拿著吧。”
大牛點頭道:“這東西本來就是咱們縣太爺要給你們的。書瑤收下,那我就放心了。”
聶書瑤微微一笑,也不知道大牛哥認不認識這免死金牌,但她卻知道擁有這東西的人決不會是一般人。哪怕是一個被貶的普通京官也不會有。
這邊聶書瑤安心地養病,可許家的狀況卻不大好。
許家大少爺許承業聽著商行內他的狗腿子小五前來哭訴之時,才知道一直被人謠傳的聶家大小姐他們真的來了。他也是時候該做點什麼了。
許承業二十出頭,相貌跟許廣發還是有著幾分相像的,只是身體看上去很虛,面色偏白,陰柔中帶著幾分狠色。他家中已有妻妾,可他就喜歡那些未及笄的小姑娘。據傳,他仗著自己的身世,不知糟蹋了多少小娘子。
雨芹就是他去商行時無意間看中的,本想一個小丫頭,只要勾勾手指頭,再許點好處就能到手,可沒想到……。
聽完狗腿子的哭訴,許承業直接怒了,一腳將小五踢倒在地,斥道:“混蛋,這麼點事都辦不好,養你們有什麼用?”
這一腳直接踢在小五的腹部,他忍著疼爬到許承業跟前,懇求道:“大少爺,求你救救我家小四吧,他被吳捕頭抓到衙門裡去了呀。”
許承業冷笑道:“去找我二叔,他跟衙門裡的人熟。想辦法讓那聶大小姐跟我見上一見,我倒要看看能有如此秀氣丫鬟的主人是什麼樣子的?”
說著,他臉上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
小五哆嗦一下,不敢接過這話,他可是知道那聶家大小姐不是好惹的。何況那個大牛還在她身邊保護著呢。
許承業聽到久未迴音,再度踢了他一下,“還不快去!”
小五慌忙應下連滾帶爬地出了許承業的院子,想了一下還是走向許廣發所在的院子。
正當小五向許承業哭訴之時,許廣發也聽著商行大掌櫃的彙報。
許氏商行大掌櫃劉旺全覺得他從來沒做過這麼傻的事,竟然將聶家大小姐的馬車誤認為是許家大少爺的車。他還以為這是大少爺給他的最後通牒呢,這才讓小四、小五儘快將雨芹給弄到手。這倒好。人家連綻華別院都不屑住。
聽完他的敘述。許廣發臉色鐵青,他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一步,於公於私這都不應該啊。
“混賬!”他一拍桌子震怒道:“是誰做的?那聶家姐弟可是老夫的救命恩人哪。你們怎能如此……。”
他氣得不行,邊上的許管家馬上端上茶水來給他順氣。
許久,許廣發才搖頭嘆息道:“怕是我們徹底得罪了聶家姐弟啊。唉,真是……。”
他想罵許承業這個敗家子。可是卻無法當著外人的面如此說,何況自家嫡母心心念唸的想讓她大孫子繼承家業。若是一個不好,嫡母的柺杖就要落下來了。
許廣發不甘,許氏商行是屬於家族式的生意,雖說大哥是長子。可他在接手生意不到一年就生病去了,這麼多年許氏商行若不是他在經營,早已被外人擠垮。偏偏那許承業又是個不長進的。真真是丟了他的老臉。
他看都沒看劉旺全一眼,他雖是自己的人。可心還是左右搖擺呀。衝著許管家道:“老許啊,你代我到文曲樓向聶姑娘陪個罪吧。繼業呢?”
“是,老爺!二少爺去商行了。”許管家馬上去準備。
許廣發的怒氣這才稍斂,心道:“為什麼他的是繼業不是長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