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他驚堂木再拍,“堂下何人,大堂之上竟然還戴著帷帽。是不是太不把本官放在眼裡了。”
聶書瑤衝他行了一禮,回道:“大人,我乃普通女子,但卻未曾訂親。這帷帽揭不得。要知道男女受授不清啊,大人。這可是聖人之言。”
“這……。”柳如淵還是頭一次遇到這事,一時竟無法反駁。只好再次拍起了驚堂木。
“你說你們未曾出手殺人,可為何十里坡出現了四輪馬車印兒?而且還有幸存者看到你們了。”柳如淵只好再次將話題拉了回來,現在他是官。對方是民,他有足夠的底氣審案。至於那位自稱是從六品的年輕人,一會再來核實他的身份。若是假冒的,別怪他一網打盡了。
聶書瑤道:“大人。四輪馬車可不是隻有小女子一人有。這車源自朐縣的聶氏車行,據我所知,這樣的馬車已經售出十幾輛之多。難道一個四輪馬車印兒就能判斷我們殺了人嗎?”
柳如淵冷哼道:“可你們的馬車第一時間了出現在睢陵,這就證據。”
聶書瑤依然淡淡地說:“大人,這不能算是證據。大人可在我們馬車上搜出什麼來了?我們的馬車上可有血跡及打鬥的痕跡?聽聞十里坡被屠村,那裡可是住著十幾戶人家,至少也有二十幾人被害吧。如此多死難者,難道會是我等弱質女流做的?大人千萬別被狡詐之人蒙了眼。”
“啪!”驚堂木又在落下,柳如淵大喝道:“是與不是,本官自有決斷,豈是你一介女流之輩可以質疑的?”
此話一出,兩邊站立的衙役很配合地“威武”起來。
宋雲飛看不得聶書瑤受氣,聽到這聲音很沒好氣地說:“威什麼威?吵死了!”
然後,衙役們馬上閉嘴了,這讓柳如淵很受傷。
他還可以質疑宋雲飛的身份,可衙役們卻知道自家大人是正八品,而這位公子卻是從六品,怎麼看都好像是這位公子的官職更高,所以很乾脆的閉嘴了。
聶書瑤嘴兒一彎,豎了個大拇指給宋雲飛,後者看到後心情馬上好轉。
柳如淵的面色更黑了。
聶書瑤也知道適可而止,說道:“大人既然有人證,就請人證出來指認我們吧。而且小女子也有話問這證人,我們女子的名節可是大如天的,不能就這麼被人不明不白的汙了。”
她覺得十里坡是不是真的存在還待考證,很明顯柳如淵是想讓她認罪。但她是誰?若是輕易放過誣告之人豈不是丟了她偵探的身份。
“好。那本官就讓你們心服口服?”柳如淵驚堂再拍,“帶人證上堂。”
“帶人證上堂!”傳話衙役一個個傳下去。
不多時便有一個穿著短褐的年輕後生進來了,他一進大堂便跪地大哭,“大老爺啊,請為我們十里坡死難的鄉親們報仇呀。”
柳如淵道:“堂下所跪何人,抬起頭來回話。”
那人抬頭起來道:“小人羅大郎,家住十里坡。昨天傍晚,一夥匪徒來到十里坡,見人就砍。小人因為鬧肚子蹲在茅廁裡才免過一劫。可出去一看,就嚇傻了,我大哥大嫂還有鄰居全都死了,嗚嗚……。”
聶書瑤轉身看向他,問道:“羅大郎,你可看到是誰動的手?”
羅大郎搖頭,“小人在茅廁裡沒看到。”
聶書瑤馬上衝著柳如淵道:“大人,他說沒看到。可大人為何說我們就是兇手呢?難道大人知道真兇是誰?想拿我們頂罪嗎?”
柳如淵還沒來得及發話,只見聶書瑤又接著說:“小女子以為真兇一定是十分有權勢之人,要不然柳大人不會如此草草定案。據小女子所知,定做四輪馬車之人有不少人就是權勢極大之人,比如曾經的龐巡撫……她的女兒龐玉娟!”
聶書瑤故意往大里說。她知道柳如淵是龐太師的門生,想來對龐玉娟也不陌生。
果然不出所料,聽到這話柳如淵深深地皺起了眉頭,“你怎知龐大小姐也來了此地?”
聶書瑤為這話也皺了眉,龐玉娟果然是來了,可那十里坡的慘案是真的嗎?
她再次看向羅大郎冷聲道:“村裡死了多少人?”
羅大郎被她的氣勢一驚,忙道:“十五人。因為昨日是縣裡大集。鄉親們大多出門了。這才躲過這一劫。可是那十五人大多是老人家跟孩子,嗚嗚!大人呀,請為我們作主啊。”
“真的?”聶書瑤又問。其聲音冰冷無比。
羅大郎被這話問的不知怎麼回答,下意識地看向了柳如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