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3 / 4)

身而過時,在他耳畔低聲道:“好生待姑娘。你但凡讓她受半分委屈,我這孃家人可不答應。”言訖,掣身而去。

謝思言微攢眉。

這根本就不像是沈安能說出來的話。

事出反常必有妖。實際上他今日做了許多籌備,就是為了防沈惟欽再弄出什麼么蛾子,但都沒能用得上。這般反而令他有些不安。

謝思言回到洞房時,陸聽溪正坐在妝臺前,埋頭妝奩裡翻找著什麼。他一面上前一面道:“這麼晚了還梳什麼妝。”

陸聽溪埋頭道:“誰梳妝了,我不過是找個……誒?”她驀地扭頭,“你怎生這麼快就回了?”

謝思言湊到近前,嗓音低沉:“怎麼,不想讓我回?”

陸聽溪倏地起身:“我去沐浴……”

“你適才找什麼呢?”謝思言一把拽住她纖瘦腕子。

少女嬌妍若夏花,肌膚細膩柔滑,如脂似玉,謝思言不由細細摩挲。

陸聽溪只覺環住她腕子的那隻大手熱燙似火,似即刻就要燒灼起來。她心頭一慌,掙了出來,一溜煙跑了。

謝思言坐下檢視少女適才翻刨的那個檀木八寶鈿妝奩。因著他三不五時地去馥春齋轉悠,對於胭脂水粉之屬倒懂得多些。他大致翻看一下,發現裡頭多半都是些梳妝用具,沒甚特殊的。正要放回去,目光一頓,忽然瞥見最底層似有彩箋之類的東西露出了一角。

他拈起那個小角,使勁一抽。

是一張楓葉箋。

上頭用規整的簪花小楷寫了三行字——

留在京師。

見謝思言。

丙戌年,庚寅月,甲辰日,赴河間府景州吳橋縣。

字跡是陸聽溪的,他不會認錯。她長這麼大從來不會寫什麼草書,行書也寫得極少,都是用的規規整整的小楷。

又對著楓葉箋看了須臾,謝思言將之復歸原位,連露出的那一角的角度、多寡都與先前一般無二。

陸聽溪折回洞房時,慢慢吞吞,緩比蝸牛。

其實洞房旁側就有個隔間,做沐浴盥洗之用,但謝思言在屋裡杵著,她著實赧然。雖則兩人已成婚,但她覺得她心裡仍是將謝思言當成兒時玩伴的——雖然是時常掐架的那種。

母親早就給她看了些圖冊,還特特跟她講了洞房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母親已是儘量隱晦,但她僅是聽著描述就覺毛骨悚然。

她自小到大最怕疼,她懷疑她會忍不住把謝思言踹下床去。

謝思言一眼就瞧出了少女的驚懼,招招手:“過來。”

陸聽溪遲疑著走過去,被男人一把打橫抱起。她身子登時緊繃。男人覆在她身上,修長手指在她臉頰上流連:“乖,不會很疼的。況且你早先答應我今晚皆聽我的,願賭服輸。”

陸聽溪被他撫得抖了一抖,恨不能縮排床板裡面:“我不管,你待會兒若是太過分,我就踢你下去。”

謝思言突然一把箍住她一團嬌軟的身子,眼眸深不見底,嗓音喑啞,帶著道不盡的曖昧意味:“你可憐可憐我吧,我一把年紀了,過去幾個年頭全靠自力更生過來的,見過的豬跑還是在書裡畫裡,一口豬肉都沒吃過,你今晚要是把我踹下去,我就拽你下來,咱們在下面行房。橫豎這屋裡鋪有地衣,也軟和,又寬轉,咱們可以從東滾到西,再從南滾到北。”

陸聽溪一懵。

什麼一把年紀?他也不過比她大三四歲而已。

趁著她愣神的工夫,謝思言已低頭吻了下來。這個吻急切又熾烈,彷彿餓了許久的狼終得餚饌,再三婪索。他身上攜了酒氣,更顯出十分的侵略性。屋內焚著奇楠香,盤繞氛氳,陸聽溪鼻端全是混了男人身上酒氣的暖香,面紅耳熱,昏昏欲醉時,覺出身上一涼又一熱,隨後不及反應,脹痛襲來。

……

次日要行見宗廟與見舅姑等禮,須得早起。

陸聽溪是被謝思言硬生生從床上挖起來的。等她打算下地時,雙足一榻上架子床前的紫檀足踏,就軟倒下去,若非謝思言扶住,她非一頭摔個狗啃泥不可。

陸聽溪雙腿打顫,窘迫至極,就聽謝思言在她耳畔笑道:“要不我去跟他們說你今日身子不適,就不去見宗廟見姑舅了,等你能走了,咱們再補上。”

陸聽溪咬牙:“你敢去!”推開他,倔強地自己爬下了床。

這人果然骨子裡就有欺負她的癖好。她昨晚哭求他多少回他都不肯停下,她好些年沒有那樣敞開了哭了。若非她自顧不暇,真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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