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暘凝神思言:“大哥,我對儲位並未有覬覦之心,努力表現不過是想得到父皇的信任,取得權力我查起一些事情來也會方便許多。”
“這與我舉薦之人有何關聯。”
雲暘深深地看了雲昭一眼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道:“他是我要沉洗冤案的證人。”
雲昭聽後微訝,直覺他定是知道其生母死因,但並未多言。
見他不為所動,雲暘又道:“以前與你多有不合之處,只是因我對蘇子衾的怨念,無關其他。此人是我千方百計尋到的相關之人,只是他不知是受了蘇子衾如何蠱惑,就是不願為我作證,此去一遠,戰事紛亂,我再尋他恐怕就難了。”
聽他說完雲昭斂眸轉身若有所思:“三弟糾結之症,是為何事?”
雲暘扯扯嘴角自嘲一笑:“懷王,懷王,懷思莫罔。父皇的分封詔書下來我才知道,原來蘇子衾已經借三妹之事挑起了父皇對我的懷疑,我就不信了,他難道沒對你說過些什麼?”
兩相沉默,這句話後誰都沒有再開口,最後雲暘妥協。
“檀妃真正的死因,我是知道的。”
雲昭這才回過身,看向他這個三弟的眼神便有些深了:“我再問你一次,你今日之來所謂何事,可是想挑撥蘇閣主與我的關係?”
雲暘嘴角的弧度收回緩緩言道:“我並非要挑撥你們,而是蘇子衾礙了我的路,幾乎所有可以重翻冤案的證據都被他銷匿了。”
說到這裡雲暘看了雲昭一眼,幽幽嘆氣:“我也知道母后是知道實情的,按你們的關係蘇子衾是不會動她的,只是母后母儀天下,身份所屬,若是可以不用她作證我必會尋找其他途徑。”
雲昭手指微微扣緊,神態依然:“你在說什麼,我沒聽明白。”
“明白不明白我想大哥你心中有數。”言罷雲暘從袖中拿出紙箋:“這裡有太后母族貪汙西境軍餉的證據,也便是此次西境連丟兩城的真正原因,我想你應該會需要的。”
雲昭聞言接過開啟,眉頭顰起,信箋中記錄的正是他苦查不得的證據。
“我知道太后待你極好,但那不過因為你是長子,之前又於政事上未有什麼作為,方便當成一個可控制的傀儡。父皇在她的扶持下愈漸強勢,她的野心便無法滿足了,這一切你該是比我清楚的。”半晌雲暘開口緩緩又道,“大哥心繫百姓,想必早對太后母氏惡行有所耳聞,只是我與她交惡,此時她接到線報必會對我有所防備,且按我與她過往的矛盾而言,這些事由我提起來,未必會讓人信服,之於你卻不同了。”
信箋上白紙黑字,立據分明。
“這個你就拿著吧,左右放在我這裡也發揮不了什麼作用,至於母后那裡,我也不強求。”
“三弟……”雲昭看著信箋只喊了他一下就不作聲了。
雲暘撇撇嘴角笑道:“我只是想扳倒她,為我生母沉冤昭雪。太子的位置,我無意,你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了。”
尾音久久定落,雲暘早已離開,而云昭卻站在原地沉默良久。
要母妃重述往冤恐怕不是僅僅削掉太后勢力那麼簡單,單說母后不一定願意,父皇的態度也很關鍵。只是沒想到蘇子衾曾經說他不想冤案重起居然是真的,竟還有阻礙三弟之舉,只是,為什麼?
大軍出發後第二天又傳來西境戰報,繼連丟兩城之後又丟一城,邊境守軍連連退防損失慘重。由於雲則的攻擊線路直奔長安而來,呈破竹之勢,所以雖離長安還有段距離但城內的百姓早已人心惶惶。
蘇子衾為保險起見讓李國源連夜趕去邊境於駐留西境的平史等人會合,暗中幫助大軍抵禦外兵。
說來也奇怪了,增援一到雲則士兵便節節敗退,不到半月的時間,被搶走的三座城池便又搶回來了,得到捷報百姓們的心才落定。
大軍歸來,太子將雲暘給他的書面證據與徵軍的供詞一同呈上,原來之所以西境防守如此堪弱是因為太后母氏一族貪汙軍餉,導致軍隊吃穿用度皆瀕殘劣,生病的人也多了,遂防守不堪一擊。雲則國君得到訊息便認為此為進攻的大好時機,所以直派大軍猛攻。
然而後援去的迅捷,糧草預備充足,將領又挑的適到好處,還有一位熟知雲則兵情的異士,雲則繼失掉佔得的城池以後見之不妙只好退兵,邊境恢復安寧。
知道真情,皇帝思慮良久,命太后遷居郊外山寧宮,不得再參與朝堂政事。此次蘇丞相與太子舉薦之人皆有所成,皇帝例行封賞加官進位,只是此次功勞最大的兩人卻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