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回來,一戰死、一行蹤不明。
封賞之後皇帝看著摺子惋惜:“太子眼光獨到,可惜他福薄,便以厚禮葬之,詢慰親近。慕暖代父出兵,雖遭雲則主力突襲,但其繼父風志智勇解圍救城,立下大功,命人繼續追尋並於全國張貼布告,若有得知下落著賞金千兩。”
殿下烏壓壓一片“皇帝聖明”的呼吶,皇帝卻心有慼慼,雖說此事是由母后氏族貪汙軍餉所致,但追根究底還是因了自己,若他皇位來的光明正大,就不必想方設法地遣散知情朝臣以鞏固地位,又怎會如現在這般唯懼朝中無賢能的情況呢。
西境風波平息,此時的錦園裡卻是風波又起。
李國源從西境回來便得知蘇子衾獨自離開的訊息,心中焦急,立刻命人尋找。
堂中仍跪著冬尋與塘平兩位長史,李國源將手中蘇子衾的書信緊緊揉起並著信封一併扔到二人頭上:“我只出去了半個月人就丟了,還要你們有什麼用!”
二人跪地默不作聲,閣主走的悄無聲息,他們絲毫未有發覺,的確是失職了。
“按你們所述他走了一晚應該走不遠,你們兩個也去找,找不到……”後面的話李國源頓了一下,他不敢想象找不到該如何,“找不到他人你們也就都別回來了!”
“遵令。”冬尋和塘平齊齊應答,但卻只有冬尋一人毫不猶遲地離開。
“你還有事?”李國源語氣冷的幾乎能凍死人,看向塘平的眼神也格外的銳利。
塘平壓了一下口水才頂著他的涼意低低開口道:“屬下前日得知玉龍雪崩,柳生不知去向。”
回應塘平的時李國源手下捏碎了的桌案邊緣,臉上悲怒不知,半晌才道:“夷辛不是去了益州嗎,讓他命人前去找找,完了你接著去尋子衾,現在找到他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說完這話塘平便應聲迅速離開了,李國源看著放置在書桌上蘇子衾特意留下象徵閣主身份的閣印,前行過去拿起,平日輕鴻般的印章此刻在自己手中卻有如千金重。
所以他才各種藉口推脫,讓自己不時幫忙處理閣中要事,原來早有讓位打算。
只是他的身體都那般了,平日全靠藥撐著,自己曾偷偷看過他未服藥時裝作若無事事地舞劍招,章不成章,幾度連手中月簫都要甩掉,這還是半個月前的情況,此時也不知如何了,他又能去哪?
或許,葉琉漣可能知道。
葉府。
半個月來,葉琉漣不顧城中如何,只一心鑽進了書堆,時不時會去往錦園與蘇府碰運氣,意料中的碰了一鼻子灰惺惺回來。
看著屋內被翻的紛雜的奇經醫籍葉琉漣無力地趴到了案板上,她本以為那次去蘇府最後一次見到他時,他前頭說的話是故意要涼淡二人的關係,現在想想未必不是真心話,許是也存了怨吧。
畢竟兒時自己曾言辭灼灼地揚言要治好他還立刻開始了學醫,然而熱情抵不過耐心與現實,最後學了個半吊子,憑白給了他希望又讓他失望。
“嘭。”一團被揉成球的紙張以極快的速度打到了葉琉漣趴著的桌案上,竟生生打出了一個洞來。
葉琉漣被嚇了一跳,抬頭便見到李國源一張雲雨欲來的臉。
見他沒有要說話的意思葉琉漣彎腰拾起那球紙團鋪平,未想到竟是蘇子衾的離別信,驚的立刻從座椅上跳起。
信上她熟悉的字跡,有言太子已成氣候進退可矣,把司雪閣的一半實權交給他,李國源承下閣主之位。又言自己心願已了終有逸緻雲遊四海,請李國源轉告於自己,勿念。
李國源這才開口:“子衾說的話你可信?”
“當然不信!”她本以為子衾知道自己知曉了他的病情才對她避而不見,現在看來他並不知情,只是一味地要躲著自己罷了,現在居然還學著自己來個不辭而別。可是她曾經的不辭而別是會回來的,而子衾,他還回的來麼?
“我已令人搜尋,只是暫無訊息,他方離開一晚應不會太遠,你可知他可能的去處?”
葉琉漣搖頭,她知道的僅限幾個二人常去的地方,既然離開,城內應是不會多呆,那便只剩南山了:“我去找找。”
現在只能碰碰運氣了,可是葉琉漣自己心裡也明白,他在南山那裡的可能性應是不大的。
李國源看著她說完便一陣風似的跑走了,自己也輕身離開,這個時候多說無用,找人才是最要緊的!
某座荒山偏處的破廟中,本該隨太后前往城郊山寧宮的雲淺卻出現在了這個她不該出現的地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