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說些什麼。
錦繡知道,他越是這樣,心裡越是虛著呢!當然,是虛她錦繡!
“誒,相公啊!”錦繡用手肘輕靠靠邊上的丈夫:“你看見沒有?那個,還有那、那兒……”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謔和捉弄,用目光把那些朝部大臣的老婆們掃掃,輕描淡寫地。
“對!還有那個!尤其是中間的那個……那就是你內閣的頭號大敵何守備的老婆吧?你瞧瞧她那樣——”
她癟癟嘴,依舊是戲謔似的,用以紈扇遮臉:“你看她那樣,端得就跟個觀世音雕塑似的?——難道,身子不動,臉就那麼一直僵著、硬著,她就以為自己真的又高貴又端莊嗎?粉上了一層又一層,嘖嘖……你說說看,她再端,能端得過那殿堂上頭所坐的那位嗎?想想,還真跟個猴子戴眼鏡兒似的,裝什麼假正經呢?”
“葉、錦、繡!”
殿堂上頭的那位,自然是錦繡的姑母孝欽宣太后。
盧信良這下卻是真正的心開始虛了。
錦繡話音未落,冷汗已然悄悄爬上了手心。
盧信良又暗自吁了口氣:葉錦繡啊葉錦繡,看來,你今日是真不想給本相這個面子了?
錦繡抿著嘴兒,掩著紈扇輕輕地、淺淺地、極為嫵媚動人一笑。
是的,這個盧信良,這個老古董,她,就是想捉弄捉弄他!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算了,打臉在下章,這個先鋪墊。
女主:(⊙o⊙)
男主:(⊙o⊙)
第60章 宮宴(中)+秀恩愛
皇帝說:“皇表姐……哦; 不對; 朕現在應該稱呼你一聲盧夫人了!盧夫人,朕觀你氣色紅潤,精神也是飽滿抖擻; 看來; 朕那一道聖旨; 卻是沒虛妄一場啊!”
身著明黃龍袍的年輕皇帝,錦繡和他關係非常一般。甚至,說得上反感。
微黑的麵皮兒; 眼睛像兩枚銅釘。雖是高高坐於寶座龍首; 卻一副小肚雞腸,刻薄寡情的昏君之像。
錦繡站起身,微微地一笑,很是從容而落落大方地:“是,陛下這道聖旨,可謂贈馬又贈籠頭……臣婦現在婚姻美滿幸福; 夫妻二人關係和諧; 總的來說,陛下這樁美意,臣婦即便泉湧相報,也當報之不盡!”
然後,依舊有禮大方地,又是一鞠。
皇帝的眼當即瞪得更像兩枚銅釘了。
而事實上,不光是這皇帝; 在錦繡和盧信良剛肩並肩落座的那一剎,很多人臉上,也是整齊而統一寫上了個大大的疑問:怎麼這葉錦繡,還真的跟以前不太一樣?
而具體哪不一樣?卻又說不上來。
瞧那一身的著裝、氣場、打扮、談吐、還有那舉手投足間所流露的某些東西……這,這還真的大有不同!
盧信良的背皮漸漸放鬆。唇畔浮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是得意的笑。錦繡沒有察覺。
這個由皇帝親自下詔主持的春日宴會,君臣同樂的宴會,因著皇帝本人平日被拘束慣了,當然,是被盧信良那死腐朽剛正古板拘束慣了,一時,樂意陶陶,又名諸位大臣賞花行令,命眾人探韻賦詩。最後,他探得一個“花”字韻,玩至極處,見眾人依舊拘謹,便笑:“你們若再這樣下去扭扭捏捏,朕,可是要罰的!”那言辭神態,今日可要好好瘋玩一場。眾臣們連聲附和。於是,這宴會,便更加的絲管絃竹,更加的熱鬧了!
錦繡覺得無聊,碰巧,她所站不遠的牡丹花圃,兩個女人正在悄聲癟嘴:
“嘖嘖!你看看她頭上戴的那兩支素銀簪子!還有那一身!即使要裝,這未免也裝得太過了吧?你說,她這一出,到底又是何必呢?”
“呵!何必又不何必呢我不知道?我只是曉得,她就是打扮穿成叫花子模樣,咱們這人老珠黃的,也未必趕得上一二啊……”
“是嗎?我可不這樣想……”
錦繡立馬就笑了。
這兩女人,各身穿雲肩妝花通袖,胭脂紅或藕紫色織金馬面遙�埂�
她們一個,是禮部尚書兼文淵閣學士的夫人陳娘子;另一個,乃盧信良頭號政敵、兼內閣次輔何守備之妻柳氏柳夫人——也就是錦繡剛剛衝盧信良戲謔的、那個臉上粉上了一層又一層的、端得跟菩薩似的女人。
她們看起來都已年滿三十,比錦繡大了不僅有十歲。
錦繡笑,是因為這兩女人私下對她的議論,她覺相當滑稽。
為什麼說是滑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