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睢怔住,萬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番話,心頭因這話忽而掃去了慌張。
苗小柔硬生生壓下悲痛,並不欲讓他在外征戰時還要分心,抬頭望著他:“你餵了我那麼多甜棗,害我上了癮,如你所願,我如今學會了自私。我這只不下蛋的母雞今後就賴上你了,我還不准你有別的女人,你認栽吧。”
白睢又愣了片刻,展顏笑了,將那一方寫著“夫妻”的帕子吹乾疊好收入懷中:“嗯,栽得好。”
“養子我要親自選,定要選個比你聰明的。”她流著眼淚笑,主動抱住他,將臉埋進他懷裡。
“這就難了,哪有比我聰明的。”
“那選個比你乖的。”
“這也難,沒有人比我更聽你的話。”
夫妻倆掛著眼淚說了好久的話,一會兒笑一會兒哭,人還未別卻已犯了相思,直至夜深才分開。苗小柔送他出了院門,白睢身著盔甲將赴前線,走時一步三回頭,依依不捨,可最終還是消失在了夜色裡。
他走後,國事暫時交到了謝懷安手裡,留給她過問的權力。此後,謝懷安必日日求見,將今日朝堂之事詳做稟報。
就在前線傳來第一份大捷喜報之時,苗小柔留在恆陽的貓被送回她身邊。同時回來的,還有賢妃。
作者有話要說: 郭慧心:“哭個卵,能不能生不就我一句話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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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聞到了收尾的味道,不行,我糖還沒撒夠!
第73章
蔣嬪離宮之後; 這後宮便只剩下苗小柔與舒嬪王婧如。那王婧如縱有再多陰謀詭計,也暫時用不到苗小柔身上,她現在要做的只能是討好皇后。她盤算著,待一步一步爬上去,好日子定會在後頭等著她。
既然聖上鍾情於皇后,那她便下功夫模仿皇后娘娘就是了。於是這王婧如便在她的冊子上記下觀察所得,皇后喜歡什麼顏色,衣裳喜愛哪種裁剪,髮髻鍾愛什麼式樣; 走路步子邁出多寬,說話時候嘴角向上勾起多高,都有哪些愛好; 愛吃什麼菜。
她打定了主意要模仿個七八分像,等陛下回來一定會看中她的。她不介意做替代品; 畢竟在後宮能夠做個替代品也是本事。
“高低錯落,朝向不一; 這樣插,您看是不是就順眼許多了?”
苗小柔聽她之言,重新將瓶中的花枝剪短一些再插回去,果然便覺得好看多了。這插花的技藝,不是她這種俗人看得懂的; 一直想學一學,無奈總不得竅門,今日聽王婧如指點幾句; 豁然開竅。
自蔣嬪走後,王婧如便越發溫婉起來,素日裡喜愛插花描畫,安安靜靜倚在亭子裡賞魚,對待下人寬容大度,總是和顏悅色的。
只是每日都往她跟前湊,略有些煩人了。
苗小柔也不攔她往這裡來,索性欣賞起她的表演,時不時考驗一次,她竟都能忍得下來,一點舊脾氣都未曾暴露。
是個厲害的女人,若不是白睢連骨髓裡都刻著她苗小柔的名字,只怕王婧如早已靠手段拿下了他。
“還是數你有眼光。”
“娘娘謬讚了,是娘娘挑的花兒漂亮。”
苗小柔睇了睇她,見她眉目低垂十分恭順的樣子,便越發厭惡,開口卻道:“你的脾性是越發令人舒服,原先蔣嬪是個好的,可惜恃寵而驕,你千萬莫要步她的後塵。陛下在前朝忙完,回到後宮只盼著清靜些,你這樣的他就喜歡。”
刻意說來拿她逗樂的話,那王氏聽了喜不勝收,私以為定是已過了皇后這關。
王氏正竊喜著,卻聽有人來報,說賢妃已從恆陽回來,眼下已進了宮門,不一會兒便給娘娘請安。
賢妃,哪門子的賢妃?
王婧如怔愣了片刻想起來了,這賢妃可不就是郭放的女兒,怎的還特意將這罪臣之女接回來了?!那之前的小皇子呢,千萬不要找到。
原以為一個罪臣之女不足為懼,可待見了賢妃本人,她才曉得,原來這竟然是個不得了的勁敵。
只見賢妃一身青衣,手執念珠而來,眉眼低垂,生的清麗動人,溫婉恭謙的模樣叫人見之如見了一朵潔白的蓮花,瞬間再浮躁的心也能平靜下去。
若陛下只喜歡能讓他清靜的女子,那隻怕這賢妃還要高出皇后許多。再仔細想想,賢妃姓郭,若是不得聖心陛下大可讓她在恆陽自生自滅,又豈會接回來。況且,像陛下這般聰慧機敏的人,若不是極喜歡她,又怎會讓她一個姓郭的生下皇子。
王婧如恍然大悟當即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