懼不已,只怕陛下鍾愛皇后多因恩情,對賢妃才是真的喜愛吧。
那賢妃一露了面,皇后的嘴角便抬了起來,可見不是兩人關係不錯就是知道陛下喜歡賢妃,不好怠慢。
王氏那玲瓏心思再又往深處想,心頭暗暗大驚——若是皇后想要嫡子,從賢妃那裡要來是最合適不過的,賢妃乃罪臣之女,生的孩子自然只能攀附皇后。
苗小柔不過是與郭慧心見了個面,還不等郭慧心請安,那舒嬪臉上就已閃過了千百道心思,驚訝之中沒能藏匿好眼神,全叫她瞧在眼裡。
得了吧,看來這王氏又打定了主意要幹掉賢妃。後宮中就她一顆老鼠屎,都能攪得天翻地覆,更妄論三千佳麗,白睢收拾後院兒都來不及。
賢妃打扮素淨,比原來還要人淡如菊,屈膝行了禮:“恭請皇后娘娘金安。”
苗小柔和顏悅色的,並未因其父親的緣故而壞了態度,反倒頗為熱情:“快起來。”立即便叫人賜坐上茶。
郭慧心謝了恩,招呼著將恆陽帶來的那幾只貓帶上來,溫和笑著:“這一路夠折騰的,有一隻還病了,輾轉找來大夫瞧,好歹撿回一條命。喏,這些小傢伙一見了娘娘,便吵著要出來。”
苗小柔見她並未清減,也對她的事略有耳聞,知她半點沒為自己父親的死傷心難過,一時也不知是該替她高興還是感慨:“辛苦你了,都放出來吧——對了,這是舒嬪。”
賢妃側過身子,淺淺笑著:“舒嬪妹妹生得真美。”
舒嬪忙也見了禮。
那些貓兒一被放出來便圍在苗小柔身板,喵喵叫個不停,引得那隻大三花跑出來瞧,一見院子來了那麼多貓,毛都炸了。
苗小柔開懷展笑:“德清,你快將它們隔開,三花護崽子,別叫它們打起來了。對了,指甲有沒有剪,快剪掉吧,免得又傷了人。”
話題便引到了貓身上,苗小柔與郭慧心許久未見,便聊了起來,說起插花郭慧心更有心得。那舒嬪坐在一旁,雖十分著急卻一句話都插不進去。
苗小柔曉得她此刻心頭不知在打著什麼算盤,本就討厭她便懶得去搭理,索性將之晾在了一旁。過了沒多久,那王氏倒也捨得下臉皮,接手做起了端茶倒水的活,眼珠子不斷往賢妃身上瞄,藉著機會又觀察起了賢妃。
苗小柔看厭了她的賊眉鼠眼,也想清靜清靜:“時候不早了,舒嬪就先下去吧,本宮有事與賢妃商量。”
王婧如雖不願意,也只得聽話。
郭慧心見她遠去,道了一句:“這舒嬪頗美,面相雖無一處掛相,但行為舉止竟有三分似皇后娘娘。”
王氏走了苗小柔這才開了話匣子,哈哈笑:“不瞞你說,她弄了本小冊子記載我的喜好,成天裡盡學我。”
郭慧心:“我今日竟見了活的東施?”
舟車勞頓,苗小柔與郭慧心聊了一陣,便親送她去了住處,於院門口提醒了她一句:“那舒嬪對你有敵意,你要千萬小心。”
郭慧心微微笑:“我省的,王家野心很大,王家的女子野心也不會小。”
苗小柔自聽說她殺了小皇子,便對她多有感慨:“你以前想得最多的是春花秋月,是吟詩作畫,如今倒是看這些看得通透。”
郭慧心哂笑,眼底霧色沉沉,一聲淺嘆:“沒有人能保護我,我自然要學會保護我自己。若不然,連自己的女兒都保不住。”
女人之中,數過來竟是自己命最好。苗小柔很知足,想安慰她一番:“你幫了陛下的大忙,將來定會守得雲開見月明的。”
郭慧心卻把頭搖了搖:“不,我只是在幫我自己。”
苗小柔微微怔住,既已知她並不是從前那個郭慧心了,便止住了話題,隨後與她一起進了院落,又問可有需新增的東西,她說要設一個佛龕,其他的倒是未挑剔。
出了弄月閣,苗小柔在院門外站立一陣,吹了一會兒晚風,也不知自己心頭在想什麼,大約是對這亂世又生了什麼道不明的感慨。而後,吩咐德清再盯緊倚欄軒一些便回去了。
倚欄軒那邊是必不會安安靜靜的,那王婧如自以為步步為營,花招無人瞧出,已越發大膽,竟想收買她的貼身宮女,詢問她的喜好。賢妃今日回來了,王婧如一腔壞心閒不下來,定要把手往弄月閣伸。
然而,苗小柔想要盡力看護好這位“謝夫人”的心卻是多餘了。
弄月閣裡,小梨將床鋪鋪好,請自家主子坐下:“皇后娘娘根本沒瘋,唉,之前您的擔心都是多餘的。不過瞧著皇后待您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