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蔣氏那屋睡,你腦子叫那隻海東青啄了?”
苗小柔斬釘截鐵把頭點,神情十二萬分的認真,才不是和他玩笑:“對,你睡她屋去。”
白睢迷茫了:“你不怕你夫君失身?”
“不怕。”
話畢,她掏出胭脂盒來,依然是嚴肅非常:“你快把衣裳脫了,別問為什麼。”
哦。
白睢便照做了,想看看她到底想玩什麼花樣。結果,竟被她在胸口上用胭脂寫下三個字。
苗小柔拍拍手,揉掉指尖殘留的胭脂,深覺自己的書法頗有進益,那“苗白氏”三個字寫得真是筆酣墨飽,漂亮極了。
白睢低頭一看,“苗白氏”,等一等,確定沒有寫反嗎?
苗小柔拍拍他的肩,大有“送君千里終須一別”的悵然:“去吧,回來若這三個字花掉了,你就別進我屋了。”
作者有話要說: 白睢:“我,苗白氏,被媳婦兒安排得明明白白。”
——
第68章
苗小柔安安心心躺下; 沒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雖給白睢畫了胭脂,可她心裡頭卻對這男人分外放心——若是與她濃情蜜意之時還去碰別的女人,他腦子才是被海東青啄了。
只是某人卻壓力甚大,被一家之主趕去了倚欄軒,每一個步子都是沉痛的。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
當年和郭慧心倒是可以攤開了說話,分床而睡,可這蔣氏,卻沒有挑破了說的價值。與她只可逢場作戲; 態度還得稍稍好那麼一丁點。
“陛下,嬪妾伺候您就寢。”
“不!不必。”他下意識地便是一躲。
蔣氏本已快要睡下,忽聽得陛下要來她屋裡; 喜上心頭,忙裡裡外外伺候著。原想著陛下大約還要沐浴; 誰知沒有半點讓她去淨房伺候的意思。
天氣已入了秋,今夜涼風陣陣; 白睢卻渾身冒著汗——完了,這胭脂不禁汗泡,只怕已有些花了。
回頭媳婦兒非要跟他較真,他可吃不消。
卻又不敢亮出來給蔣氏瞧見,也不好叫她拿胭脂出來補一補; 誰知道兩種胭脂一樣不一樣。只好獨自去了淨房,敞開衣裳瞅了瞅,見並沒有糊掉; 這才安了心,只擦了擦身子便出來了。
寬衣也不必了,他穿著裡衣直挺挺地往床上一躺。
蔣氏初次侍寢,也不知陛下這是什麼意思,手足無措地從床尾爬了上來,一張嬌嫩如花的臉帶著桃色紅暈,惹人憐愛極了。
卻不惹白睢的憐愛。
他這顆忠貞不渝又不解風情的心,看所有女人都索然無味,跟喝涼白開似的,唯獨看到自家大彪,那好比夏天泡冰水,冬天烤火爐,怎一個舒服了得。
是以,他其實也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那,睡覺吧。
打個哈欠,把眼睛一閉:“睡吧,朕累了。”
蔣氏入宮前,母親就已將壓箱底的物件給她看過了,又講了許多夫妻閨房之事。她又一心想生下孩子給家族爭光,哪裡能甘心今夜就這麼算了。
“嬪妾看陛下額頭出了汗,想是天氣還有些熱,不妨將衣裳脫了,若是熱得睡不好,明日精神不濟卻還得處理那繁雜政務。”
說著,便伸出玉手要來解他的衣帶子。
白睢慌忙護住心口那招惹不起的三個字,萬萬不敢讓它們糊掉,睜眼略有不悅:“這成何體統!”
蔣氏一怔,忙咬咬嘴唇嬌聲勸道:“陛下,嬪妾這裡不比您和皇后娘娘的屋子透氣涼快,絲被和竹蓆都是普通的東西,自然也是不能比的,容易積熱。因前方正在酣戰,您又帶頭節儉,更沒有冰塊降溫。嬪妾也覺得,這天氣好生燥熱啊……”說著便拿手給自個兒扇風,輕輕解了自己的衣帶。
天啊,這屁股送得好殷勤。
白睢嚇得心肝一顫,趕緊翻了個身:“嗯,是有些熱。”撥出一口無奈的悶氣,嘆道,“尋常朕熱了,皇后便給朕扇風,一扇便是一宿,次日手腕都酸得不能拿重物。這世上啊,皇后待朕千般萬般好,她身子不爽利,你們素日裡也都務必敬著,不得給她惹麻煩。”
“是,嬪妾省的了。”
蔣氏聽得此話,聽出了兩層意思,一則提醒她要對皇后娘娘恭敬。二則是告訴她,你看,同樣是熱,皇后怎麼沒說脫老子衣裳,反而扇了一夜風。
她如同被狠狠地打了臉,只得取了扇子來,老老實實給皇帝扇風。這一扇,自然要以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