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
外頭靈珠奶聲奶氣的聲音傳了進來。盛明珠攤平躺在床上,又扭頭看著床一側,她也沒進過宮啊,閉上眼睛,又回憶夢裡的場景,亭臺樓閣都成了風雪不清的畫兒。
——
吃完了粥之後盛明珠非是被芸娘從床上拉了起來,說是要去見救命恩人。靈珠今兒個回來得遲,睡醒了之後又繼續睡了。
“我看那先生是個極有氣度的,又救了你的命”,芸娘邊走邊說,“看你們兩有沒有緣分,若是有緣分,娘給你找個乾親。”意思便是讓女兒認管平做乾爹。
鄉俗如此,管平救了明珠的命就是結了緣分。
盛明珠踩著新作的繡花鞋,還想著救命恩人是誰呢,正往客房走,裡頭大夫剛剛出來,見著兩個人行了禮:“劉姨娘好,大小姐好。”
點過頭之後,芸娘便拉著女兒進了屋。
客房的案臺上擺著一顆盆栽,只剩下幾顆枯松,形狀卻似人傴僂著腰仍抵著風雪往前走。盛謙覺得有意境,便擺在了這裡。
枯松之外,視窗正邊緣,正孑然立著道人影,身影被這勁松襯的蕭索,卻也多了不同人世的味道。
似乎是感覺到身後有人,他轉過頭來。
他有雙在明珠看來是風流韻致的眼,只不過那裡頭的神情似古井一樣,冷冽冽的,瞧著無情。長眉,挺鼻,俊秀又英挺,他看著來的二人,拱手道,“管平見過夫人和小姐。”
自報了姓名,也免於尷尬。
芸娘素來便愛這種讀書人,心細又不讓人尷尬,只覺得囡囡要是能認面前這人做乾爹是件好事兒,便笑著看他,“管先生傷口怎麼樣了,上的藥如何,管用嗎?”
管平摸著自己的手臂,看了一邊冷著臉的小姑娘,又看面前芸娘,“多謝夫人關心,藥是良藥,好了許多。”
“這樣就好”,芸娘點了點頭,又抬眼看了眼管平,接下來的話到底有些難以啟齒。
她來讓囡囡道謝,還想讓囡囡認個陌生人做乾爹,最主要的就是封口了。不然這事兒傳出去無論如何對囡囡名聲都不好,“管先生,是哪裡人?”
“祖籍江南。”
芸娘一笑,“看來是老鄉……”正預備再說下去,外頭突然吵吵嚷嚷起來。好似有人喊走水了,她捏了捏帕子,“管先生,備不住了,我先出去看看。”
管平笑笑,“夫人請便。”
芸娘走了,盛明珠斜睨著眼睛看著面前的男人。他年歲看上去要比她大上許多,但是比她爹應該小,約莫也是二十往上三十之下。她走到他跟前,“你知道本小姐什麼身份嗎?行騙騙到我盛府來了?”
當她幷州小霸王的名聲是混來的!
第八章:陳正其人
盛明珠覺得自己氣勢很足。
在盛謙看來便似一隻張牙舞爪的小花貓,充其量也就是長得漂亮點的小貓兒。她穿一件兒櫻緋色的衣裳,該是剛醒來梳洗,青稚未褪的臉上還有潮紅,雙環髻,頭上兩個漂亮的綹子,十分憨態可掬。
“盛小姐,喝水嗎?府內的花茶不錯?”
“需得你借花獻佛。”盛明珠一把將茶盞掃落在地。
管平本就不是什麼好氣性兒,這麼多年下來也沒人敢拂了他的性子。再抬眼時目光已經冷了許多。被這樣的目光看著,就好似被人掐著心臟一樣。
“本身就是你的錯,你先擄了我,又來我家中行騙!你現在還想如何?”
要不是她見紅就暈,哪兒還有他行騙的機會?盛明珠在家被盛謙寵著,盛謙那也算是幷州的頭頭,本地小霸王一個算是。
管平原本還稍有點火氣,又實在提不起勁兒跟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計較。
“若我沒有記錯,是你先踹了我一腳,如今傷痛難忍。”管平捂著自己的小腹,自己都有些好奇居然跟一個小姑娘說起了這種事兒。
“就說你們讀書人一肚子壞水,不要臉起來比誰都不要臉,”,盛明珠看著眼前這人,若撇去不好的印象,這人看上去像斯文有禮,她垂著頭,“你腹部受的什麼傷?我踹傷的嗎?”
她又靠近,“莫不是個打家劫舍的假書生?你可知道我盛府是什麼地方,我盛明珠又是什麼人,我一聲令下,你以為能活著出府?”
管平靠近她,很快折了這小霸王的手,“我是強盜又如何?小姑娘家家的,要做紅衣捕快嗎?”
盛明珠生了個霸王膽子,奈何卻是個千金小姐。被他反繭了雙手,一點也動不了,正要噴話,卻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