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住了下巴,〃小姑娘最好乖覺一些,那日你和你娘所見所感,都進入我目中。你若再動刀動槍……“他笑了笑,沒繼續說完。
盛明珠卻懂了,不在掙扎。
這人敢說救了她直接來盛府,盛明珠便想著他是捏住了那把柄。就如同芸娘說的,無論如何這事兒得爛在肚子裡,孃的名聲都不能壞了,“你想怎麼樣?”她被拘著下巴,口齒不清。
管平看著這張包子臉有些想笑,還是忍住了,“君子協定。我非強盜,也並非惦記你家東西。我安安穩穩養好了傷就走。”
去他的君子協定,人面獸心的狗東西。倘若真是個君子還能這樣威脅她一個小姑娘?
盛明珠眼瞅著這笑容像是入了春風的人,心不甘情不願的點了點頭。管平鬆了手,她一下跑開。手中頓然沒了那張包子臉,管平覺得像是少了什麼一樣的。
小姑娘從喘著氣兒不安的看著他。
管平摸了摸自己兜兒,還有從京裡帶出來的桂花糖,“要麼?叔叔有糖。”
盛明珠一口氣兒堵在了胸口,上不是,下也不是。這時候外頭聲音越來越大,有邦頭落在地上的聲音,她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提著裙子便出去了,正好遇到抱著靈珠的黃媽媽,“怎麼回事兒,家裡怎麼這麼亂?”
靈珠睡的懵懂,黃媽媽一邊拍她的臉,一邊回明珠的話。
“著火了,也不知道從哪兒起的,剛才沒見著夫人,我怕二小姐一個人睡著出事兒,便抱著她出來尋你。”
外頭起了滾滾濃煙,可盛府佔地也大,盛明珠只能隱約辨出是哪個地方著了火,“我去那裡看看。”話落完人就走了,後頭黃媽媽還想說讓讓她別過去添亂,人影都跑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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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本來是想看看哪兒走水了,走著走著便離著中院兒十分遠了。瞧著火勢已經漸漸停了,又怕留著女兒一個人和那管先生相處出什麼亂子,便往湖邊小屋那兒趕。
夜色深了,她手裡提著盞燈籠,微微往前探了身子,“是誰?”
沒有人應聲兒,她眉頭微微皺了,正想拿著燈籠往前繼續探探,黑影卻突然冒了出來。天很黑,模樣看不清楚,輪廓卻意外的熟悉。
“你怎麼會在這裡?”看見來人,她眉頭一皺,“為什麼躲在這裡?”
“我……”陳正身上的傷口出奇的疼,又是剛從火堆裡逃出來的,見著芸娘也是嗓子半嘎著,“芸娘,你跟我走吧。你在這裡留著,也落不了什麼好?”有那麼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想要對付她,還不如索性跟著他痛快。
他伸手想拉她,芸娘立馬躲開,“你在說什麼?”
左右都到了這個份上了,陳正也想不了那麼許多,“芸娘,我不會害你。真的……”今兒個盛府走水,好些個下人都去救火,也沒人注意這個地兒,她覺得情況不對勁,又就著月色看到了他腫脹的臉。
旁的傷口且不論,左臉那三道爪印兒芸娘卻還記得。
“今天是你!”似醍醐灌頂,她猛地脫口而出。
眼看著就有下人往這片兒地來了,陳正再也顧不得,上前直接捂著她的嘴就往陰暗的地方拖。芸娘畢竟是個女子,跟下午那時一樣,怎麼也扯不開他的胳膊。一時心裡慌張到極致,顛顛簸簸的。
眼裡的月色也被火星趁著晃盪,“陳正……你放開……”她眼裡不斷的冒著淚珠,一時又想起了今兒個下午所發生的。
燈籠被人撇至到一旁,陳正拖著人,正要從後門往出走,卻陡然對上了一個肥胖的身子。
是個眼生的婆子,連兩個人臉都沒有瞧見,猛地就喊了起來,“快來人啊!來人啊!劉姨娘跟野男人私奔了!快來人啊!”
芸娘胸口提起口氣,一開始卻還沒注意婆子說的,只覺得自己得救了。便狠下心,直接用了吃奶的勁兒咬開了面前人的手,陳正一個吃痛連忙推開她。芸娘順勢跌坐在地上,他松的太快,她吃痛,陳正本來想上去扶她,卻見前頭一片火光朝著這裡湧了過來。
“走!”他喊了一聲,想拉他。
“就在前頭!”有混雜的人聲兒傳來過來,似是盛府的下人。
陳正再也不敢冒險,眼光往四周看了兩眼,撇下她就跑。拐彎處他突然慢了下來,又一步步往後退。
夜色入水,映襯著火星兒,彷彿銀星墜落。
盛謙身後跟著高舉火把的下人,一步步逼近二人。陳正呼吸緊繃,剛想朝後面走,宋氏不知什麼時候趕過來的,她穿一身棕色的華服,也許是夜晚將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