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都沒樂。盛明珠想起剛才那先生替自己把脈時的神情。
雖與沈側那堂哥不甚熟悉,可看他與管平說話時的神氣,便知兩個人從某方面來說都是一樣的。
怕那李先生都不知道是來替她請脈的,搖了搖頭,又衝著沈母道,“殺雞焉用牛刀。李先生是救命的良醫,況且夫君在大魏也已經安頓好了穩婆。”沈母是想多留她們些日子,但也知道不大現實,畢竟侄媳婦且放在一邊兒不說。
單就侄子那身份,就不能在外頭留過多的時間。
否則大魏還不就亂了套。
——
夜裡管平與沈側飲酒,許是因為懷胎的緣故,盛明珠睏意有些早。沈母瞧出她磕絆著打哈欠,曉得她如今身子問題,便很快讓丫鬟送她回房休息。
“實在有些困了,便不多陪姨母了。”
也不知道怎麼了,這兩天便是容易困。只要天稍微暗一會兒下來,人便睏乏的兩隻眼睛都睜不開,沈母瞧見她如今立在那裡都要睡著的樣子,哪裡還會耽擱,忙讓丫鬟送她回去“快扶著回去,路上小心磕著碰著。”
罷了又叮囑了盛明珠一句,“路上先清醒點兒,免得走在路上磕著了。頭三個月可最要穩著。”
盛明珠點了點頭,很快便和人回去了。
屋裡頭燈滅著,身旁伺候的丫鬟是沈母旁邊的。進去時便想去點一旁的花燈,卻沒想到燈沒點著,房裡頭突然出現一個人影,嚇得手裡頭的燈一抖,直接摔在了地上。盛明珠離他不遠,那燈便砸在她腳上。
原本屋內就寂靜,如今猛地這麼一嚇,她著急躲開,差點摔在地上。
還好暗處那影子眼疾手快,很快便扶上了她的腰,又將人攬在懷裡。
“做事如此匆忙,自己下去領罰。”
黑暗中的聲音難言怒氣。管平到底在這府裡也生活了許久,那丫鬟又是沈母跟前一直跟著的,聽出了管平的聲音,連忙求饒道,“二爺恕罪,奴婢不知是大爺,嚇了一跳——”沈側比管平長那麼幾個月,便佔了個大爺。
管平如今怒氣明顯,旁邊盛明珠離的最近,最能感覺他如今的氣勢。
心裡也知那丫鬟是剛才被他嚇到了,便只揮手讓她走,順便也替她解圍了,“你先下去吧,有事兒我自會吩咐你。”
管平一雙眼珠子卻還牢牢瞪著底下那丫鬟,縱然天黑著,還是讓她頭皮發麻。如今聽夫人說這麼一句,只覺得眼眶子都有些酸澀,連忙抹了把眼眶逃命一樣的跑開了。
“你瞪著個眼睛嚇人做甚?”
窗外月色透過風影打了進來,盛明珠便瞧他冷著一張臉。
管平想起剛才那境況還後怕呢,如今只攬著盛明珠的腰,一步一步藉著月色扶她坐在了床上,“剛才若不是我扶著你,你若倒地可知是什麼樣的後果?”
“若不是你在屋裡頭不點燈嚇人,那丫鬟怎麼會失手把燈摔在地上?”盛明珠可不吃他這一套,何況如今也沒什麼事兒,百年只皺著眉頭問道,“你不是與那堂兄在一側花廳吃酒嗎?怎麼一個人回了房中,黑漆漆的又不點燈,故意嚇人的麼?”
管平沒有說話。
盛明珠狐疑的看了一眼他,又從榻上起來,“你去做什麼?”
管平一把摟住她的腰,“摸黑走路,我瞧你是不想要我的女兒了?”
“這黑漆漆的什麼都瞧不見?”倒也不是什麼都看不見,外頭有月色的影子,能大致看個輪廓,盛明珠想去把屋裡頭燈點上,只不過剛才差點摔那一次也嚇著她自己了,便衝著管平道,“我不動了,你去把燈點上。”
“你不是困了,要早些睡的嗎?”
他一路往回走時,本還打算接她一起,卻聽下人說她困了,早跟姨母那邊辭別了。便早了她幾步回了房。
“還未曾梳洗”,暗地裡什麼都看不見,盛明珠還是衝他翻了個白眼,“本來都困了,剛才被你那一嚇精神頭兒都起來了。現在幹躺著都睡不著,我想看會兒書。”
管平還坐著不動,盛明珠又催了他幾次,“去點燈啊?”
半天他還沒動彈,許是懷孕了,盛明珠發現自己的脾氣越來越撐不住了,唸叨了好幾次他不聽自己的,心裡頭便有些氣了,“去呀?”他還沒動,“你不去我自己個兒去,摔了算你的。”罷了便故意大力的從床上起來。
管平算是怕了她,連忙攔著她。
又自己走到剛才的桌邊,撿起被丫鬟不小心摔在地上的花燈,從屋內尋摸出火摺子點了起來。很快又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