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明志立刻回道:“臣推薦韓宗正,只看其位,不看其人,立儲之事非得宗正卿參與,與韓稠無關,臣絕無偏袒之意。”
“我明白,所以我才要請申大人幫忙。”
“太后請說,輔佐太后乃臣分內之事。”
“韓稠推薦代王為皇儲,有點過於熱心,怕是幕後有交易,我希望宰相能查清此事,韓稠與代王究竟有無私下來往。”
“太后請放心,臣會盡心調查,三日之內必有結論。”
“有勞宰相,皇家不幸,災事連連,我與慈順宮皆是婦道人家,難出宮門,朝中大事小情,全望宰相操持。”
“皇恩浩蕩,此臣報恩之時,只盼陛下早日康復,則群臣歡欣鼓舞。”
宰相告辭,慈寧太后又命人叫來容化民。
容化民就在樓下守候,隨叫隨到。
慈寧太后厭惡這名太監的背叛與欺騙,表面上卻不動聲色,“給你一個任務,派人盯著宰相,如果宰相與韓宗正私下見面,立刻告訴我。”
“是,太后。”容化民也不多問。
慈寧太后回到寢宮時天已經黑了,看了一眼皇帝,向御醫囑咐幾句,回自己的臥房休息,她要早點揭穿申明志的真面目,好讓皇帝恢復正常。
張有才過來求見,他每天晚上都要來見慈寧太后,通報佟妃的情況,其實也沒什麼可說的,幾句話就能講完,今天他要多說幾句。
張有才跪在地上,“有一件事,就算太后要打死我,我也得說。”
慈寧太后一愣,“什麼事情這麼嚴重?”
張有才深吸一口氣,“太后多次召見韓稠,是要重用他嗎?”
慈寧太后臉色微沉,“太監不得干政,你不明白規矩?”
張有才磕頭,“我哪敢幹政?可韓稠與刺駕之事牽連甚多……”
“這話我已經聽多了,你有證據?”
張有才搖搖頭,神情顯出急迫,他還不知道皇帝的真實情況,以為事態急迫,“就算韓稠與刺駕無關,可他是個貪官,大貪官,朝中大臣都不支援他。”
慈寧太后端詳張有才,“你怎麼知道朝中大臣不支援他?”
張有才膝行向前,從懷中掏出一卷紙,“我犯了大罪,請太后懲處。”
慈寧太后接過紙,開啟了之後掃了一眼,大為吃驚,這是一份彈劾韓稠的奏章,言辭激烈,直指韓稠為“朝廷大蠹”,彈劾者是國子監祭酒瞿子晰,後面聯名者甚眾,多是國子監、翰林院的讀書人,還有御史臺的一些人,官職都不高,六部尚書以及宰相都不在其中。
慈寧太后嘆息一聲,收起奏章,沒有細看,“你是好孩子,我不會懲處你,但是你要小心,別多管閒事,你的職責是服侍佟妃、保住皇子,朝中事務,我自有主意。”
張有才聽出了一線希望,磕頭謝恩,告退離去。
慈寧太后這幾天睡得都比較晚,因此容化民一來就得到了召見。
“我派出的人監視到半夜,宰相併未外出,韓宗正也沒有登門拜訪,我不敢保證兩位大人沒有私下交往,但是以目前的情形來說,他們的確是各司其職。”
慈寧太后點點頭,“辛苦你了。”
“能為太后效力,我一點也不辛苦。”
“你也該歇歇了。”
“太后尚未安歇,做奴僕的人怎敢懈怠?”容化民還沒聽出太后的話中之意。
“容提督,我可曾虧待過你?”
容化民大驚,抬起頭,“太后對我恩重如山,哪有虧待之說?”
“那就是別人對你更好了,告訴我,你與韓稠勾結多久了?”
容化民更加吃驚,“冤枉啊,太后,我與韓宗正……的確認識,但他是河南尹,又是宗室重臣,宮裡許多人都與他相熟……”
“嗯,那就列一個名單給我。”
容化民急忙辯解道:“只是認識而已,沒有其它來往。”
“容化民,念你服侍我時也算是盡心盡力,我才給你坦白的機會,你若是不願,也罷,劍戟營的人就在外面,你去向他們解釋吧。”
容化民來的時候看到了蔡興海,還以為慈順宮加強防衛,沒想到是為自己準備的,一下子癱倒在地上,“太后饒命……”
夜色正深,慈寧太后又來探望皇帝,將御醫和侍衛屏退,走到床前,說:“陛下可以起床了,你想怎麼收拾宰相都行。”
第四百二十一章 轎起轎落
五名商人首領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