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害怕,他是為了保護妹妹,誰也不能說他什麼。
平恩侯夫人心中一鬆,臉上卻不動聲色,“是他自己找死。陛下呢?昨晚太急,我還沒問一聲,陛下什麼時候召見妹妹?”
“我昨晚來就是為了這件事,陛下今天下午召見妹妹,太監很快就會到,可妹妹這個樣子……”
“下午,嗯。”平恩侯夫人想了一會,“別管了,交給我處理好了。”
崔騰點頭,“交給你,可別再出什麼亂子,父親問起來,我怎麼交待?”
“放心吧,好兄弟,這裡有什麼事我擔著,你是男子漢大丈夫,應該在外面建功立來,少摻和娘們兒的事情。”
崔騰深以為然,連連點頭,“可不是,這點事弄得我焦頭爛額,光顧著揍人了,一上午沒去見陛下,肯定又被東海王那個小子搶先了。”
“你快走吧,對了,稍微分點心事,照顧一下你的外甥。”
“誰?”崔騰一臉茫然。
“哎呀,自家人都不認了?你的外甥、我的兒子,苗援,也在軍中。”
“哦,原來他是你兒子,記得記得,沒事,我照顧他。”崔騰大步走開。
平恩侯夫人無奈地搖頭,崔家是棵大樹,可父親一旦倒下,這棵大樹怕是隻能由家裡的女人支撐了。
皇帝那邊的太監來傳旨,崔昭想要起床接旨,被平恩侯夫人勸住,她親自去見太監,先送上一盤金銀,然後十分為難地說:“冠軍侯夫人特意在晉城多留幾天,就是為了見駕,誰想到會發生……唉,她真是被嚇到了,四肢無力,站都不站不起來,外面的傳言又那麼多,她也不敢再見陛下,勞煩公公面聖時多解釋幾句。”
太監早已聽說這邊發生的事情,又得了金銀,自然不會怪罪崔家,點頭應允,回去見皇帝說明情況。
韓孺子已經猜到會是如此,心裡反而鬆了口氣,皇后的妹妹若是真來為冠軍侯的兒子求官求爵,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當然不會斬草除根,也沒那個必要,可是天下未定就給冠軍子之子高官厚祿,實在不合時宜。
殷小眼兒這麼一鬧,倒是為皇帝免除一件麻煩。
“殷宰相老成持重,侄兒怎麼如此不成樣子?”連韓孺子也不想為殷小眼申冤,聽說大致經過之後,雖覺得崔騰出手重了一些,卻不認為是重罪,問過刑部官員之後,更不會追究了。
“嘿,都是依仗父兄勢力的紈絝子弟,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可宰相已經去世,殷家在朝中還有大官嗎?”
東海王想了想,肯定地搖搖頭,“殷無害的兒子都不成才,當的是閒官,聽說殷無害臨終遺言是讓所有殷家人回鄉,可他們捨不得離開京城,朝廷按慣例稍一挽留,他們就都留下了。殷小眼兒從來就不是聰明人,反應比別人都慢,大概還以為伯父餘威猶在呢。”
韓孺子哼了一聲,這些朝中權貴他早晚要整頓一下。
韓孺子雖說很高興不用見皇后的妹妹,可心裡還是有一點好奇,這個上午,泥鰍每次從外面回來都帶著一堆傳言,一次比一次誇張,“你見過崔騰的這個妹妹?”
“三妹?當然見過,我們可是從小一塊長大的。”東海王輕嘆一聲,崔府的美好回憶已經恍如前世,“崔家兄弟姐妹眾多,幾個侄子、侄女小時候也都住在崔府,十多個人一塊長大,排行也亂,兄妹姐妹亂叫,還是挺有意思的。”
韓孺子從小沒有玩伴,對崔府的生活很是羨慕,“她也是你想娶的姐妹之一?”
東海王曾經大言不慚地聲稱要將崔家女兒都娶了,這時再提起,不由得臉紅,“曾經,那只是曾經的想法,三妹……陛下也聽說外面的傳言了?”
韓孺子點點頭。
“要說我也有幾年沒見過三妹了,看到小時候的樣子,可想不到會有今天的事情,傳言大概不真。”
“當然不真,一點也不真!”崔騰從外面跑進來,他打架累了,去換身衣服,中途又跟人爭執幾句,因此來晚了一些,氣喘吁吁地說:“陛下別聽外人亂嚼舌頭,我最瞭解三妹,她不是那樣的人!”
東海王本來也不相信,可是非要與崔騰爭辯,笑道:“崔二,我怎麼不記得你‘最瞭解’三妹?你連她叫什麼都不知道吧。”
“崔昭,就是……那個昭,東海王,你別亂說。”崔騰一急,額上的汗更多了。
“你找錯人了,亂說的不是我。嘿,崔昭妹妹這回可是聲名遠揚……”
按崔騰的脾氣,聽到“聲名遠揚”四個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