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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養浩臉色微紅,“右軍二十七營。”
“右軍只有二十營,哪來的二十七營?”
“是神雄關來的援兵,剛被編入右軍不久……”
“嘿,鎮北將軍膽子真大,隨便一隻幾百人的軍隊,就敢編入北軍右軍。你打算就這麼認命了?”
“大家都這樣,我有什麼辦法?”
“京城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張養浩猶豫不決地搖搖頭,他聽說過一點風聲,對真相知道得不多。
“冠軍侯已經回京,朝中將有大事發生,這正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的時候,張養浩,你有仇人嗎?”
“我沒有仇人,可是有人恨我……”張養浩眼睛一亮,上前兩步,“蕭公子!”
“柴家在朝中聯絡太廣,有些事情想做卻不能做,如果有人願意幫忙,柴家會記得此人的功勞,冠軍侯也會。”
“東海王害死那麼多人,也該付出代價了。”張養浩脫口而出。
碎鐵城內外的陰謀家可不少,北軍都尉劉昆升手持紙條看到後半夜才入睡,老將軍房大業在屋子裡引弦數十次,才馳弓休息,柴悅更是徹夜難眠,在城外的中軍帳裡來回踱步,還有更多不知名的小人物,趁著夜色四處聯絡,丟擲一個個傳言與承諾,引動人心蕩漾。
韓孺子睡得很踏實。
第一百八十二章 冠軍侯密令
天亮時空中開始飄落雪花,細細碎碎的,沒有多少,像是從房頂被風吹下來的殘雪,柴悅卻不敢大意:談判地點距離楚軍十幾裡,萬一大雪紛飛,視線受到阻隔,後方將很難及時獲得訊息。
柴悅立刻對北岸的楚軍做出調整,本來是三里一哨,現在變成一里一哨,一直延續到匈奴人大營前不到五里,定時傳信,不得中斷,匈奴人自然也要做出同樣的調整,因此耽誤了一些時間。
將近午時,韓孺子終於騎馬過河,隨身只帶十名衛兵,眾將送行至河邊,柴悅多送了一段路,直到匈奴人哨兵提出異議,他才停下,望著鎮北將軍遠去。
雪已經停了,天色還陰沉著,柴悅此前檢視過多次,對帳篷的位置十拿九準,才能在灰色的天空下勉強認出它的模樣。
兩軍的哨兵都是三人一組,騎著馬,相隔十餘步,身上不準攜帶任何兵器,共有兩條哨兵線,分別是南北、東西走向,正好在談判帳篷所在的位置交叉,任何一個方向有異常,都會迅速傳到本軍大營。
柴悅回到河南岸時,空中又開始飄雪,這次不再猶猶豫豫,他來到中軍帳時,已是中雪,向北岸望去,只能看到三四里以外。
中軍帳建在流沙城舊址上,柴悅轉身向嶺南望去,數萬楚軍嚴陣以待,提前建好的十幾座簡易木橋一字排開,只需一聲令下,立刻就能抬到冰凍的河床上,增加多條過河通道。
流沙城對面的一段河床本來就很平坦,昨天鋪撒了大量木屑,騎兵幾乎不用減速就能衝過去。
總之,必要之時,八萬多名楚軍能以最快的速度過河,與匈奴人一戰。
“平安!”哨兵的叫聲從遠處傳遞過來,直達中軍帳前,柴悅身邊的一名士兵突然也大喊了一聲,他微微一驚,第一反應是扭頭看向自己的一名衛兵。
這是鎮北將軍特意給他安排的衛兵,叮囑他說要寸步不離地帶著,直到鎮北將軍安全返回。
柴悅向衛兵點下頭,邁步走進帳篷。
孟娥緊隨其後,只要不開口說太多的話,沒人能認出她的真實身份,今天她的任務很簡單,就是保護柴悅的安全。
中軍帳內,其他人已經到齊了。
北軍都尉劉昆升坐在主位上,腰板挺得筆直,神情嚴峻,可也僅此而已,他用這種神情警告眾人儘可能不要跟他說話,他本人也不想開口。
左將軍韓桐和右將軍馮世禮分坐兩邊,全都低著頭,像是被強請進來的客人,從落座的那一刻起,就在琢磨著待會找個什麼藉口告辭。
韓桐的下手坐著柴智,位置雖低,卻是唯一昂首挺胸、目光靈活的人。
每個人身後都站著一名衛兵。
柴悅的位置在右將軍馮世禮下手,折凳已經擺好,他向劉昆升等人點頭致意,坐好之後身子側向門口,既能看到帳外的飄雪,也能避免與柴智對視。
十餘名將吏分立左右。
帳篷裡異常安靜,能清楚聽見對岸哨兵的叫聲。
“鎮北將軍入帳,平安!”對岸的聲音傳來,帳外計程車兵重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