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他派人朝昌王放箭你敢說不是你授的意?你攬權也就罷了,沒想到你竟然想要你兄長的命!如此歹毒的居心,如何配為親王?”
“貴妃姐姐怕是聽得不夠仔細,這罪名可不能亂扣!”一直未出聲的晴淑妃此刻終於再也按捺不住,待金貴妃話音一落,便立即起身鎮定道,“皇上,昌王說的是在背後放箭的人是王將軍手下計程車兵喬允,而不是王將軍指使喬允放箭!所以,臣妾認為,單憑喬允在誰手下做事便認定幕後主使是誰實在有失公允!若是這喬允暗中被人收買,那麼豈不是冤枉無辜?求皇上明鑑!”
“暗中收買?”金貴妃冷哼一聲道,“淑妃妹妹可真能編!怎麼會如此湊巧,這被收買之人如何不是旁人,偏偏是王守星的手下呢?”
“若不是王將軍的手下,這栽贓還能成嗎?”
“栽贓?淑妃妹妹,你指誰栽贓?你可有證據?聖上面前豈容你信口開河?!”
二妃爭得不可開交,但最終的決定權還是掌握在晉帝手中。雲傾轉頭觀察著晉帝的臉色,只見晉帝靜靜聽著晴淑妃的話,面色驚疑不定,令人捉摸不透,須臾才打斷二妃:“夠了!”他沉聲一字一句地對著跪在殿中的曦澤質問道,“曦澤,朕問你,你二哥中箭之事你究竟是否知情?”
曦澤對著晉帝重重一叩首,字字鏗鏘道:“父皇,二哥中箭的隱情,兒臣確實不知,二哥未回京時,軍中之事皆是二哥做主,至於為何敗績居多,那得問三軍主帥!兒臣不過是依主帥之令行事,未曾有半分逾越,兒臣懇請父皇著大理寺細查!”
“王爺……”沒想到曦澤竟自請審查,眾人皆驚,恭王一派更是紛紛失聲驚呼,但想要阻止已是太遲。
眼看著晉帝就要下旨,雲傾再也顧不得其他,立即起身朗聲道:“稟父皇,兒臣以為若是要查,金貴妃越矩干政,妄議朝綱,為了公證起見,也應該一併交由大理寺審查才是!”
晉帝聞言一怔,還未出聲,金貴妃便搶先厲聲道:“安陽公主好大的膽子,竟以晚輩的身份發落到本宮身上來了?!”
“安陽公主之言乃是本宮授意!”蘭君暗惱自己沒能及時阻止雲傾,鳳眸微掃金貴妃,凜然道,“若說恭王之行尚需細查,那麼貴妃你干政之行卻是有目共睹!即便不交由大理寺審查,本宮身為後宮之主亦是不允許此風盛行!”
雲傾驕傲地翹起嘴角,冷然凝視仍舊跪於地、面向晉帝的金貴妃,不出意料地聽到晉帝低沉渾厚的聲音略帶疲憊地緩緩傳來:“傳朕旨意,著大理寺細查恭王、王守星及蕭國之戰,不得使一人蒙冤!至於金貴妃……便交由皇后定論!”
第二十九章 攻心之術
晉帝最終還是沒有送沈綠衣去蕭國和親,他以沈綠衣已許配夫家為由,另挑了一名郡主送往蕭國和親。
接到訊息的那一刻,雲傾早已將後宮那些流言拋諸腦後,在她看來,晉帝對沈綠衣是發自真心的寵疼,並不是傳言中的愧疚。
那一刻,雲傾也終於想通了,其實夜宴那日晉帝驟然提起和親之事只是他的試探。
並不是試探沈綠衣的孝心。因為當沈綠衣請求他接受和親時,他不是波瀾不驚,而是篤定沈綠衣會如此。
所以他的話試探的是眾人對蕭國的態度。
她想,晉帝得到的答案他應該比較滿意。
尤其是曦澤,他率先站起來力請晉帝拒絕和親,對蕭國的態度十分強硬,必然令晉帝十分滿意,雲傾想,這也許是當晚金貴妃發難時,最後晉帝寬待曦澤的重要原因之一。
跟隨這個訊息一起傳到雲傾耳朵裡的是恭王被無罪釋放、昌王被送進大理寺的訊息。
短短的數天之內,變化竟是如此之大,實在是令人咋舌。
而促使這個變化發生的,是一名名喚許源的中鋒將領。
作為昌王的救命恩人,當晉帝親自詢問他希望得到什麼賞賜時,他卻立刻跪地請罪,抖如篩糠,口舌雖然已經說不伶俐了,但還是清晰地向晉帝傳達了乃是昌王事先授意的資訊。
很快,又有幾名參與滄州之戰的將領來為曦澤作證,力證曦澤在軍中未曾越矩擅權、草菅人命!
於是當夜恭王、王守星便被放出了大理寺,取而代之的是昌王被送進大理寺審查。
待到雲傾得知整個事件的原委時,已經是夜宴之後的第七日。
這一日,蘭君再次秘密召見曦澤,雲傾依然藏身在朝鳳殿鳳座後面的小隔間中,傾聽殿中人不可公開的交談。
唯一的區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