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身體不適,專程從南京趕來探望徐先生的。”蕭墨軒聽了這話,心裡才明白過來。
這幫子人,興許是把自己當成來捉拿徐渭的人了。
“大人……大人不是來拿文長先生的?”幾個土人見蕭墨軒偌大一副派頭,光身後的護衛便就好幾十個。徐渭即使是天下名士,來捉拿他,也斷是用不了這麼這麼大的官來。
況且,之前也已經有一群衙門裡的人過去了,也是很關切的樣子。
“那是自然。”蕭墨軒笑著點了點頭,“本官還準備再請文長先生出山呢。”
“文長先生的住所。便就在前面地大乘弄。”土人轉過身來,對著前面指著,“那座叫榴花書屋的院子便就是。”
“榴花書屋,好名字。”蕭墨軒微嘆一聲,對著幾個百姓說了聲謝,便拔馬向前奔去。
眼見著轉過了大乘弄,院門就在前面了,卻又立刻停下馬來。吩咐侍衛將馬匹約束好了,自己帶著幾個人步行過去。文長先生此時定是經不得吵鬧,還是安靜些從事的好。
徐家的院門口。已經站定了幾個武士,把住了院門。突然看見又是一位二品大員走了過來,連忙恭敬的站定了問候。
“直浙總督譚大人在此,請問大人的尊號。”
盧勳聽這幾個武士朝蕭墨軒問話,頓時板住了臉,就要上前訓斥,卻被蕭墨軒抬手止住。
“本官姓蕭。”蕭墨軒呵呵笑著回了一句,腳下也不停步,直接朝著院子裡面走了進去。
門口武士,見蕭墨軒要進門。也不敢攔,只是直愣愣的呆了一陣。
“蕭?浙江地方上。有哪位大人是姓蕭的呢?難道是朝廷裡來的?”
蕭……蕭大人,朝廷新派來的蕭經略?幾個武士地臉色,頓時便就變了。忙不迭的彎身行禮,卻見蕭墨軒已經走進了門去。
“蕭大人。”蕭墨軒剛走進了門,便看見譚綸迎面走了過來,“適才有人來報說,外頭又來了一隊人馬,我猜便就是你了。”
一年多前,譚綸私底下見了蕭墨軒,都是一口一個賢侄的叫。眼下卻是已經改了口。
估計眼下敢見了蕭墨軒開口就叫賢侄的,除了內閣裡面那幾個閣老,裕王府裡幾位老師,還有吳山那幾個老傢伙。天下間也就沒其他人了。
“譚大人,文長先生現下如何?”蕭墨軒也不和譚綸客套,直接進入主題。
“實在是命大。”譚綸似乎也是心有餘悸的嘆道。“那把斧頭都已經卷了刃,竟是沒劈入腦中。徐先生的骨頭,可真是硬。”
譚綸雖是文人出身,可也是性情剛烈,不但精通用兵之道,而且打起戰來身先士卒,親自揮刀殺敵。仔細算起來,卻是個比蕭墨軒更愣頭青的愣頭青。也正因為這點,譚綸總覺得和蕭墨軒有些惺惺相惜。得知徐渭自殺的訊息,他便第一個趕了過來,順便還叫上了蕭墨軒。
譚綸雖然是第一個趕來,可他並不是第一個得知訊息的。只是其他人即使知道了訊息,也不敢做出些什麼,眼下胡宗憲剛下了大獄,和他扯上關係的事情,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而且即使自個過去,又能做什麼?
但即便是譚
剛烈個人,見了徐渭眼下地狀況,心裡也是不禁一陣
上陣殺敵的時候,自然有一股氣勢,眼下見了熟人如此自殘,心裡地感覺自然是不一樣。
“可是能進去看看?”蕭墨軒心裡略鬆一口氣,朝著譚綸問道。
“這……”譚綸看了看蕭墨軒,不知怎的,竟是有些為難。
“若是徐先生已經歇下了,就等明天也不遲。”蕭墨軒倒也不急,“稍後不如我等一起在這附近尋個地方住下,也好敘一下浙江的事兒。”
“那敢情是好。”譚綸臉色頓時也寬了一些,“只憑蕭大人決斷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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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蕭大人不方便進去探望,倒也不全是礙著文長先生。”譚綸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只是下官今個來的時候,有幸請到一位名醫一起同來。那位名醫的脾氣卻是古怪的很,診斷用藥的時候,不許無關人等在場。”
“蕭大人不見。”譚綸也是苦笑一下,“下官也只能在那前廳裡候著。”
“名醫?”蕭墨軒聽見這麼個詞,倒實在是很開心。
到了大明朝以後,蕭墨軒眼下啥都不擔心,就擔心生病。
眼下沒有什麼外科手術,即使生個闌尾炎,也是能要人命。
蕭墨軒不缺吃穿,也不少權勢,可如果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