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雄黃。”林雙虎抽*動了幾下鼻子,皺了皺眉頭。
“回林大人的話。”牢房裡的番子們連忙回道,“大人說的話,小的們怎敢不聽,只是這地上地溼氣太重。灑上去便就是化了。回頭小的們再弄些生石灰來嗆一嗆,該是更好些。”
一縷若隱若現的光線,透過屋頂天窗的柵欄對映在地上。
一陣凌厲的北風捲過,帶起了幾片落在地上的樹葉,飄進了窗戶,正落在了海瑞的腳下。
海瑞緩緩抬起了腦袋,向著窗戶外頭看了一眼,又俯下身來,用指甲在牆上重重的划著。
三十六天了,自個呆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已是有三十六天了。
這三十六天來,竟是沒有一個人來審問過自個。自個竟像是被遺忘了一般,這對海瑞來說,甚至比捱上一頓廷杖還要來得難受。懵懵懂懂的,海瑞竟是似乎有些不知道自個是不是還活著。
“海瑞。”牢門邊,忽得傳來一陣呼聲,一名番子提著一隻碩大地食盒,將牢門打了開來。
“難道……”海瑞心裡猛得一緊,這好端端的,如何是給自個送了這麼多吃喝來。
難道說……皇上已經下了旨。自個的大限已經到了嗎?
“呵呵。”海瑞緩緩的仰起了頭,臉上掛著一絲淡淡的笑容。
心裡頭。有些空蕩蕩的,是留著遺憾嗎?興許吧。
雖是上有七十老母,下有待哺幼兒,既然已是決意上疏,便斷沒了再後悔的道理。
可惜的是,大明萬里江山,萬萬百姓,該是託於何種境地。
“海大人。”詔獄裡的番子,小心的將食盒提了進來。
“放下便是。”海瑞深吸一口氣,並不去看走進來地人。更沒注意到,番子口裡的稱呼突然之間也變了。
“海大人。”番子略上前幾步,“蕭大人和馮公公來看你了。”
“蕭大人?”海瑞心裡一驚,猛得回過頭來。迎面看見一張熟悉地臉。
“海大人……”蕭墨軒心裡一堵,幾步走上前去。
“蕭大人,你竟是如何來了這裡。”海瑞似乎有些焦慮的問道。“您不該來吶。”
“海大人何出此言?”蕭墨軒連忙擺了擺手,“你我乃是久交,蕭某聽說海大人落難,若是棄之不管,亦非君子之理。”
若說起來,蕭墨軒的心裡頭,對海瑞倒還有幾分愧疚。雖說即使讓歷史按照原來的軌跡去發展,海瑞遲早也會上這份疏,可畢竟那已經是嘉靖四十五年的事情了。而當日正是自個把海瑞從浙江送到了這京城裡頭來,才會讓這事整整提前了三年多。
若是這提前的三年多,果真會對海瑞和嘉靖帝帶來什麼壞的後果,蕭墨軒並非沒有良心的人,
不自責?
“蕭大人。”海瑞似乎想說些什麼,可是看了看在一邊的馮保和林雙虎幾個,卻又閉住了口。
林雙虎也立刻意識到了什麼,朝著另幾個番子掃了一眼,幾個人一起退了出去,守在了門邊。
馮保也想要轉身離開,卻是被蕭墨軒叫住。
“馮兄弟是蕭某至交,海大人若有什麼叮囑,只說便是。”蕭墨軒朝海瑞點頭笑道。
“哦。”海瑞抿了下嘴唇,朝著蕭墨軒和馮保一拱手,又朝著蕭墨軒深深一彎腰。
“海瑞並非無知無覺之人。”海瑞有些沉重的說道,“蕭大人這回回京,若是海瑞料想不錯地話,定是與在下有關。”
蕭墨軒和馮保互視一眼,都沒有開口說話,算是預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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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瑞這回給蕭大人惹下麻煩,實在於心不安。”海瑞用力的咬了下牙,“海瑞上疏前,有心未與蕭大人以及他人商議,怕的便是牽連上無辜。”
“若是能以海瑞一人,換得我大明乾坤朗朗。”海瑞略頓了一下,“海瑞死而無憾。”
“只是蕭大人卻不該來這裡見在下。”海瑞忽然又有些焦慮起來,,“蕭大人年輕有為,位列封疆,日後主持臺閣,當為我大明棟樑。若是因為海瑞牽連上,海瑞便真的是萬死難辭其咎。”
“呵呵。”這回倒是馮保接過了話頭來,“海大人勿憂,蕭兄弟這回來,其實是奉了皇上地旨意。”
“還有這食盒,也是皇上吩咐讓去御膳房取來的,是咱家親自去取的。”馮保惟恐海瑞會再生出別地心思來,又追著說道,“海大人只管放心用便是。”
“皇上?”海瑞整個人如遭雷擊,竟是猛得呆住了。
“唉……”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