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他的眼睛頓時像看見了希望一般的放出光來。
“你怎生……來了?”雖然從裡面到門口只有六七尺遠,可是吳山卻已是氣喘吁吁,“這……這……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蕭墨軒看著眼前的吳山,僅僅過了一天,已經幾乎認不出來。身上的衣服碎成了一塊塊的搭拉在身上不說,藉著折射過來的燈光,依稀可以看見衣服下的一道道血痕和焦黑的烙印。
蕭墨軒想哭,可是他不敢出聲,只能咬緊了牙關,瞪大了眼睛,任由著淚眼大滴的落在了地上。
吳山大口的喘了幾口氣,稍微恢復了些。虛弱的向蕭墨軒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些。
“快出去……出去。”吳山從欄間伸出一隻手來,緊緊的抓住蕭墨軒的手,“去告訴你……爹,他們要我……說……是裕王爺指使。”
裕王爺?彷彿一記驚雷一般,讓蕭墨軒愣在當場。
自己原來也不過以為此事是景王和嚴黨恨透了吳山,發誓要斬草除根,不留任何後患。卻沒想到這事的背後,還有著更大的陰謀。
“快……走!”吳山使出全身力氣,將蕭墨軒推了一把。
“嗯!”蕭墨軒眼裡含著淚,用力的點了點頭。吳山雖然已經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但是他這麼虛弱,也只能讓蕭墨軒向後退了一步。
“快!”吳山的手把在欄木上,用力的抓著。
“保重。”蕭墨軒知道事情緊急,自己回去越早越好,擦乾了臉上的眼淚,就要向向外面走。
實際上,這時他已經走不了了,因為他剛抬起腳步,已經有幾個人也走進了錦衣衛大牢。
嚴鵠,蕭墨軒一眼就看清了領頭那人的臉。
不過好在嚴鵠進來以後就站在燈邊上,蕭墨軒卻隔著條走廊站在大牢的最裡面,裡面又沒點燈,所以嚴鵠並沒有看到蕭墨軒。
蕭墨軒望了下四周,見有間牢房開著門,裡面卻是空空的,連忙躲了進去。
“吳山呢?帶出來。”嚴鵠看了看正在吃喝的幾個番子,雖然規定值夜不許喝酒,但是值夜辛苦,所以值夜的番子喝點酒聊聊天也成了慣例,誰也不會追究。有的時候,慣例比寫在紙上的條文更有威信。
“在裡頭,小的去提出來。”林雙虎連忙起身奔了進去,他必須搶在嚴鵠帶來的幾個番子之前把吳山提出來,因為蕭墨軒還在裡面。
不過嚴鵠帶來的那幾個番子見林雙虎進去了,也並沒有跟進去。錦衣衛的番子和番子之間也有區別,像他們這樣常年坐在衙門裡的番子並不喜歡牢房深處的那股黴臭的味道。
林雙虎奔了進去,目光略掃了幾下,卻沒有看見蕭墨軒,心裡不禁嘀咕了一下,但這時已經來不及多想了。他從腰間解下鑰匙,“譁”的一下拉開牢門,架起吳山就往外面走。
林雙虎這隊的番子,都知道有人剛才進去的,可是此時卻見林雙虎一個人架著吳山走了出來,心裡未免有幾分納悶。剛想開口問,卻撞見林雙虎的兩道目光,立刻閉上了嘴。
林雙虎帶他們這隊人已經有好幾個年頭了,相互已經默契的很。既然檔頭不提,自然有他的道理,反正只要犯人還在就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咔咔。”幾聲,正是番子們把吳山鎖到了木架上的聲音。
“吳大人。”嚴鵠慢慢走到了吳山身邊。
“哼!”吳山喘著粗氣,把頭背了過去。
“今個晚生來了不為別的。”嚴鵠冷笑著說,“只是想告訴您老件事。”
“既然您老不肯說,晚生只好想辦法去找別人去問。景王遇刺那天,和您老一起喝酒的人,興許他會知道些什麼吧。”嚴鵠斜過目光,直直的盯著吳山。
“你……”吳山心裡轟的一聲,全身哆嗦不已。
“一起喝酒的人!”在牢房裡面,也有一個人全身哆嗦不已,“難道……”
第三十七章 險中求勝
“如果吳大人招了,晚生滿意了,自然就不會再牽連到其他人。”嚴鵠呵呵的笑著。
“你……我……我招,王爺是……是我……派人刺殺的。”吳山的兩隻眼睛,幾乎要噴出血來,將眼前這人淹沒。
“哦。”嚴鵠背過身去,“這就沒了?”
“老夫都已經招了,你還想怎樣?”吳山使出全身力氣,大叫一聲,跟著劇烈的咳嗽起來。
“那晚生只好去找其他人去問了。”嚴鵠的嘴角微微翹起。
“你……”吳山牙關一緊,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