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一次帶著他們入內,便是要讓他們找到蘇子衿最為脆弱的一刻,只要在那一刻,將她救出水深火熱,她心中的魔障便會不復存在,與此同時,蘇子衿便也會甦醒過來。
只是如若像蘇墨這般,出現的時候並不是蘇子衿在最危急的時候或者不是她最為脆弱的那一刻,便全然無法影響什麼,甚至於失去了一次將蘇子衿從深淵的邊沿拉回的機會。
每個人都有且只有那麼一次的機會,若是失去,便再無第二次。也就是說,無論蘇子衿將來處於如何危險的境地,蘇墨也只能呆在黑暗的一隅,全然衝破不了幻境的束縛。
這便是幻境的一種弊端
墨白的話音才出,便見那一頭,蘇墨整個人一輕,便被一股奇異的力量,吸到了原先自己的位置。
微微一愣,蘇墨便試著伸出手探一探幻境的世界,果不其然,當他再伸手的時候,卻是全然被一個看不見的屏障擋住,無論他怎麼樣,也是再觸不到幻境的世界!
就在這個時候,孟青絲那小小的身影已然一個挺身,整個人腳下輕點,便立即飛躍過竹尖,落到了不遠處的平地之上。
“誰讓你擅自下來的!”孟焦長鞭飛了過來,狠狠地便又抽到了她的背脊上,冷聲呵斥道:“我沒有讓你下來,你就不準下來,給我回去!”
被抽打的時候,她幾乎沒有躲開,只咬著唇,硬生生的捱了那麼一下。
隨即,她看向孟焦,低聲道:“祖父,我只是”
話音還未出,便見長鞭再一次朝著她揮了過來,而這一次,她依舊是生生的忍住想要躲開的動作,閉上眼睛,耳邊便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皮肉觸到長鞭的一瞬間,確實火辣辣的疼,以至於她忍不住縮了縮身子,朝著後面退去。
“我說過,叫我師父!”擰著眉毛,孟焦惡狠狠道:“記住,我是你的師父!”
他要親手培養出一把利刃,親手培養出頂尖高手,只有這樣,才能讓完成他畢生的願望,而這利刃,卻不允許有什麼感情存在!
只因,所有的高手都是知道,一旦有了感情,便是自己的軟肋!
“是師父!”小小的粉拳微微攥緊,她仰頭看他,深吸一口氣,嬌嬌軟軟道:“師父,我已經按照從前那般,站了一個時辰了”
“你最近武藝精進的太慢了!”孟焦眯了眯眼睛,怒道:“從今天開始,你必須每天站上兩個時辰,直到讓我滿意!”
但凡練武之人,都有其過渡期,而所謂的過渡期,便是武藝停滯不前,難以精進。如今的孟青絲,便正是處於這個階段。
聽著孟焦的話,她下意識想要反駁,可她知道,現在她還不能夠反抗,更不能夠提其他的,否則依著孟焦的性子,很有可能她再也進不了烏堂。
東籬設有烏堂,裡頭皆是各類書冊,她早年隨著孟瑤一群人拜了先生,所以自是識字兒,只如今跟著孟焦習武,便再無先生教習,只她閒暇之餘會獨自跑去烏堂,看一些兵書陣法,記一些名川山河,聊以慰藉。
點了點頭,她轉身一躍,便徑直上了木樁,一如既往的乖巧懂事,可眸底卻有不甘的光芒隱隱浮現。
就在這個時候,青山遠去,畫面一轉,便是昏暗的室內,外頭陽光正是明媚,可屋子裡卻沉的好似夜間。
氤氳著水汽的屏風之內,有鐵桶正擺在中央。大大的鐵桶裡,六歲的孩子被架在其中,只留下一顆小小的腦袋,被留在外頭,脖頸處的位置,皆是鋼鐵製成的,冰冷冷的蓋子。這蓋子就像是鐐銬一般,將她緊緊鎖在鐵桶之中,令其無法掙扎的開。
“這這是什麼!”戰王妃瞪大眼睛,死死咬住唇角。
眼前的這一幕,讓她震驚不已。她的孩子,那樣小的年紀,卻猶如野獸一般,被困在鐵桶之中,隱約還可瞧見那鐵桶底下有火光跳躍那麼的刺目。
沒等到戰王爺的回覆,便聽司言聲音很沉:“洗髓。”
洗髓?蘇墨瞳孔微微一縮,與戰王妃一同看向了司言。就見司言臉色很是暗沉,眸底仿若看不見一絲光芒。
這就是洗髓,古法中能疏通人的經脈,增進武藝與內力的洗髓之法!但凡洗過髓的人,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得到與常人全然不同的造詣。
“子衿!”戰王妃捂著唇,忽然便泣不成聲。
她知道什麼是洗髓,只是不知,她的子衿啊,曾有過這樣的經歷!
習武之人皆是知道,洗髓雖然可以讓人突破極限,但其中最大的弊端便是,一旦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