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鬱悶了半天,開始數落他:“你喜歡誰不好,幹嘛非要喜歡柏清?這難度不是一丁半點的大啊!”
真不是我誇大其詞,柏清哎,那可是大梁國青年心中的第一女神好不好?!
金鑾殿上鳳凰飛,不及涵苑柏清顧。這是坊間仕子對柏清的評價,什麼意思,就是說,皇帝的女兒不吃香,柏相家的柏清才是最完美的妻子人選。你問皇家聽了不怒?笑話,皇家有什麼資格怒?
這柏清乃丞相嫡女,不但出身高貴,而且貌冠群芳,在鶯鶯燕燕遍地世家貴女中姿容也算是頂尖的。最重要的是,她是近百年難得一見的才女,三歲能詩,五歲能賦,七歲將翰林院學士駁得啞口無言,九歲與三甲進士金殿比試絲毫不遜色,贏得父皇龍顏大悅,從此名揚天下。這等的才學,豈是皇家嬌蠻的公主能比擬的,皇家有什麼資格怒?
父皇原本有心提拔柏清進翰林院,為其開創女官制度,但母后心疼她年幼便要揹負那麼多,從中勸阻,改設女子學坊涵苑,立柏清為掌事,這才稍稍掩抑了她的光芒,否則柏清肯定是大梁第一傳奇女子了。
所以蘇行止喜歡柏清,我完全能理解。
只是柏清與我同齡,也是該出嫁的時候了,撇去那群虎視眈眈的世家子弟不說,我還掛著人家‘妻子’的名號,怨不得蘇行止哀愁。
“丞相家的人,都這麼出色麼?”我以手托腮,和蘇行止一同蹲桌角鬱悶。
柏清是那麼出塵的人物,她的哥哥又豈會差?柏嶼幼時,神童之名比之柏清只多不少,只是長大了懂得收斂才平淡了一些。可是直至如今,柏嶼仍是大梁如雷貫耳的玉公子,是無數少女的夢中情郎。像蘇行止這種不學無術的,早不知道被甩幾百條街去了。
“難道丞相府的風水比較好?怎麼我們喜歡的人都是柏家的……”我在一旁嘟嘟囔囔,忽然,靈光一閃,我轉過頭望向蘇行止。
蘇行止也轉過頭看我,眼中同樣的精光大現。
“不如我們……”
“不如我們……”
異口同聲。
我跟蘇行止別的不對付,就這點好,默契,心有靈犀!
“你先說!”我興高采烈道。
“不如我們結成同盟,一道去丞相府……”
“爬牆!”我興高采烈,搶道。
“呸!好歹你也是一國公主,怎的說話這麼粗鄙?”他板起臉用扇子敲了下我的腦袋,嘴角漸漸瀰漫起不懷好意的笑,“應該說——劫/色!”
“……”
蘇行止不愧是武將出身,說做就做,當即拿紙筆定下一條條的戰術,看得我嘖嘖稱奇。
“你去約柏清出來,然後中途藉故離開,然後我安排人假裝山匪打劫柏清;正當此時我跳出來相救,演繹一場英雄救美,你看如何?”
“呃,好……”
“你再看這個,這叫苦肉計,我鬧著要和離,你不準,然後我被父母痛打一頓,然後我憂思成疾假裝病危,然後柏清肯定於心不忍來看我啊,然後我再表述衷腸,一舉拿下……哈哈哈。”蘇行止越想越美,笑得搖頭晃腦。
他的計劃裡總讓我充當壞人,這讓我有點不開心,不過看他這麼得意,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我吞了吞口水,“蘇行止,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柏清不上你的當呢?”
蘇行止瞪圓了眼睛:“你什麼意思?瞧不起我的計策?”
我忙擺手:“沒有沒有,你的計策遇上我這麼笨的人那肯定好使,可是對方是柏清哎。”
柏清哎,心智才學比之男子有過之而無不及,蘇行止這點算計,在她眼裡就跟不入流的小把戲一樣吧。
蘇行止愣了半天,忽然像一隻被潑了水的公雞一樣蔫蔫的,過了會兒他十分哀怨的瞪我:“你為什麼要提醒我……”
我:“……”
初為人妻第一天就這樣過去了,鑑於宮裡和這府裡無數雙眼睛盯著,我們還沒膽子公然分房睡,晚間蘇行止死皮賴臉的睡在我的榻上。
夜裡因為我把他踹下床,他又同我吵了一架,到早上我還憋著一股氣不想理他。蘇行止牙磨了又磨,最後腆著臉皮來哄我,左哄右哄見我不理,他使出了殺手鐧:“哎呀,大不了今天帶你去見柏嶼,這夠誠意了吧?”
“你說的哦!!!”
蘇行止哼哼一聲,算是答應。
說好的去丞相府的,到最後繞來繞去繞到了柏清掌管的涵苑。
對此蘇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