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閣老府上發生了這樣的變故,紀大太太以及紀曉蓮等人都不適合再住在那裡了。
紀大太太回到家中,就變得有些病懨懨地,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就要驚跳起來。她雖然精神不濟。但是往紀老太太這裡來的晨昏定省卻比以前殷勤了許多。
即便是相看兩厭。紀大太太還是會在萱華堂陪著紀老太太多坐一會。
當然,紀大太太也留了心,每次都要有楊氏陪同著。
紀老太太最近心情不錯。而且也頗給楊氏面子,倒是並不曾刁難紀大太太。
鄭桂打發人來,只請了紀曉棠一個。當時那人還隱晦地提了一句,說本是也要請紀曉蓮的。可紀曉蓮有孝在身,只怕不便。就不敢相邀了。
鍾姨娘雖是妾室,卻是紀大太太的生母,也是紀曉蓮的親外祖母。紀曉蓮是要為鍾姨娘守孝的。
紀曉蓮坐在紀大太太的下手,見紀曉棠打扮的光彩照人。在眾人簇擁下往肅王府去了,心裡就很不自在,一張臉上也沒什麼好顏色。呆坐了片刻,實在坐不下去。站起來說了聲身子不適,就悶悶地走了。
紀老太太見了,乾脆就發話,讓紀大太太等人都散了。
而此刻,紀曉棠已經到了肅王府。
這次遊園,鄭桂只請了鄭梓、吳佳言和紀曉棠三個。見到紀曉棠,鄭桂的態度比上一次還要親熱了。親自帶著人將紀曉棠接到花廳中,大家相互見禮寒暄,坐下說話。
比起上次來時,肅王府花園中的景色果然有大不同,可以說是繁花似錦,仿若仙境一般。
只是景物更加繁盛,但是人卻少了。
紀曉蓮沒有來,楊閣老出了事,楊翩翩和楊珊珊姐妹自然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只是在場的幾個人似乎完全沒有想到這件事,也沒有想到這幾個人,大家說話,完全是一派歡欣的景象。
“本來還邀了長寧,可惜她說另外有約不肯來。”鄭桂笑著說道。
“公主另外有什麼約?”吳佳言就問,“說起來,每年到這個時候,公主不是要辦花會,就是要辦茶會,可今年卻什麼動靜都沒有。似乎將我們這些人都給忘記了。”
吳佳言上次來時,還有些默默無聞的意思,很少主動說話,這次卻更加大膽,且開朗了許多。
吳佳言是真正非常開心的。
“公主哪裡還記得我們呢。”鄭梓就笑。
“你這小丫頭,不是明知故問?”鄭桂對吳佳言的態度也越發親暱,“公主另外有約,約的自然是小威武候了。”
原來今天長寧約了祁佑年。
祁佑年今天倒真是有空閒,但紀曉棠不信是兩人有約,說長寧打聽到祁佑年有空,特意去找祁佑年才更符合事實。
眾人都笑,紀曉棠也跟著笑。
“可惜,小威武候為了那個韓克讓,將好好的求旨賜婚的機會給錯過了。要不然,這個時候,公主大婚的日子差不多都能定下了。”鄭梓又道。
“不過略推遲些日子,大婚總是有的。”鄭桂就道。
眾人說了一會話,鄭桂就找機會,將紀曉棠從花廳中帶了出來。
“王爺已經在小書齋中等候妹妹了。”鄭桂帶著紀曉棠,穿花拂柳,一面笑著跟紀曉棠說話,“王爺不好在這裡露面,因此還要勞動妹妹多走幾步路。”
“王妃太客氣了,是我多有攪擾。”
“妹妹這才是客氣。若這是攪擾,我和王爺恨不得妹妹天天,時時刻刻都來攪擾我們。”鄭桂的笑容越發親熱熟稔。
鄭桂善言談,紀曉棠在她面前,除了必要的話,也就不再多言。
鄭桂似乎也還喜歡紀曉棠這個樣子。
“妹妹別怪我多問,我聽說,那天長寧往你府上去,妹妹可曾吃了她的虧?”一面走著,鄭桂又問起長寧帶御林軍闖馨華堂的事情來。
這件事在京城中。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
“公主並不曾為難我。”
鄭桂側過頭來,仔細打量了紀曉棠兩眼,就又笑了。
“妹妹果然溫婉可人。長寧的脾氣,王爺和我都是知道的。妹妹在我面前,不必這樣遮掩。……我將這件事跟王爺說,王爺和我都佩服妹妹的緊。能在長寧盛怒之下全身而退,妹妹可算是智勇雙全了!”
這麼說著話。就已經到了小書齋的前面。
“長寧的脾氣。一時放過了妹妹,只怕日後想起來,還會繼續跟妹妹為難。妹妹能躲過一次。未必能躲得過第二次。妹妹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