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回過神來。當著秦震的面,也不再掩飾對紀曉棠的一片深情。他有些急切地搶著坐在紀曉棠身邊。還握住了紀曉棠的手。
本來,三個人的位置,是秦震在上首正中,紀曉棠和祁佑年分居左右下首。
但是祁佑年卻更改了椅子的位置。
秦震看出來了,淡淡一笑,並沒有計較。
“不必在意我,是曉棠找你有話說,等不及你進京。”秦震笑著說道。
“多謝四哥。”祁佑年對秦震道謝,面色已經微微有些發紅,只是因他膚色略黑,且燭光不明,倒是不怎麼明顯。
向秦震道過了謝,祁佑年就將自己的目光和全部注意力都給了紀曉棠。
“李師傅送來的糧草非常及時,我知道,那是你家最後的存糧。若沒有韓克讓,三個月拿下蜀中,我手下軍兵必定會付出慘痛代價。”祁佑年握著紀曉棠的手。
他之所以如此感情外露,且不避忌秦震,是有兩個緣故。
秦震送了紀曉棠來,在他看來,已經是一種表態。而且,他進京之後,就會向韓太后和隆慶帝請旨,與紀曉棠結為夫妻。
在現在的祁佑年看來,他與紀曉棠不僅兩情相悅,而且紀曉棠很快就會名正言順地嫁給他,成為他的人了。
“曉棠,我也幾乎等不及,若不是收到四哥的訊息,就要連夜進京。”只要一見到韓太后和隆慶帝,他就求旨。
“阿佑,我趕來,正要跟你說這件事。”祁佑年這般熱切的模樣,讓紀曉棠的心幾乎動搖了起來。
或許,她就該放任祁佑年去求旨,或許,事情就能成了呢。
“好,曉棠你說。是關於親事,你有什麼要求?”祁佑年此刻想的都是美好的事情。
“是的。”她是有要求,但絕不是祁佑年所想的那樣。
雖然有片刻的動搖,但終究是理智和對現實的深刻了解,在紀曉棠的頭腦中佔了上風。
祁佑年沉浸在喜悅中,並沒有察覺到紀曉棠的異樣,一雙眼睛期待地看著紀曉棠。雖然他很確定,紀曉棠對他,就如同他對紀曉棠一樣,所以他才下定決心立軍令狀,要去請旨。
然而,仔細地想一想,這樣對紀曉棠來說,是不是有些怠慢呢。
女孩子家都金貴的很,紀曉棠尤其如此,此刻想要提什麼要求,那是合情合理的。如果紀曉棠提了什麼要求,他甚至比紀曉棠什麼要求都不提還要高興,並且會想盡法子去滿足紀曉棠。
“阿佑,你不要去請旨賜婚。”紀曉棠終於還是將這句話說了出來。她說的很直接,甚至沒有什麼鋪墊。
她們見面的時間有限,而且,這樣的事,乾脆地說出來。比顧左右而言他,做些無謂的鋪墊更適合一些。她與祁佑年之間,也不需要那些。
祁佑年似乎並沒有聽清楚紀曉棠的話。
“曉棠,你說什麼?”祁佑年小心地問紀曉棠。
紀曉棠將方才的話重複了一遍,這次說的更慢,也更加清晰。
祁佑年不能自欺欺人,他臉上喜悅的神色甚至來不及退卻。就聽到了這樣的訊息。
“曉棠。”祁佑年有些急切,是京中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讓紀曉棠不得不委曲求全。
至於紀曉棠改變心意。不再喜歡他這個可能,他根本想都沒有想過。
“阿佑,我不是不得已。我們必須要這麼做。……與其白白浪費你的戰功,不如做些更有意義的事情。”
“我們的親事。難道就沒有意義!”祁佑年壓抑著內心激烈的感情。
在紀曉棠面前,他還是第一次表現的如此激烈。
秦震就在一邊坐著。臉上帶著若有所思的表情。他遵守了他的承諾,沒有打擾兩個人。而那兩個人,此刻應該也是完全無視了他。
秦震若有所思的表情,慢慢地染上了一絲淡淡的。幾乎無法被人覺察的笑意。
有些事情,上天註定,人力所不能及。
“阿佑。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紀曉棠努力鎮定,也安撫祁佑年的情緒。讓祁佑年理智下來。“阿佑,我們……時機未到。”
“若等水到渠成,只怕我們永遠沒有那樣的時機。”祁佑年說道。
顯然,他對兩人的處境和親事也是認真地考慮過了。
“阿佑……,”紀曉棠平時說話口才極佳,為了這次來說服祁佑年,她事先還做了充足的準備。然而此刻祁佑年就在她面前,事先準備好的那些話,她卻似乎都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