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訪,所以才扮作獵戶的模樣。清溪山裡難道有什麼?韓小叔究竟在查訪什麼?”紀曉棠跟韓震回顧了第一次見面的情形,然後就很自然地問道。
“哦……”韓震沉吟,並沒有立刻回答,目光卻沒有迴避紀曉棠。
“韓小叔如果不方便說。只當我沒有問過吧。”
當前的氣氛這麼好,韓震總不會什麼都不說。而且,他幾次出現在清遠,出現在自己面前,如今還住進紀家來……
紀曉棠篤定,韓震一定會說。只是不知道他會說多少。
紀曉棠看著韓震,韓震眨了眨眼睛。往左右看了看。
紀曉棠立刻會意。讓錦兒、繡兒等人都退到石坊外面去。
“我手上有今上親手所書的密令……”韓震這才緩緩地說道,“我要查的這件事,其實由來已久。可以說自我大秦見過,皇室就有了這條密令。”
韓震說的鄭重,紀曉棠也聽的十分專注。
“曉棠,你還記得上次在清遠。我們在茶樓遇見,當時說書先生說的那套書嗎?”
“當然記得。”紀曉棠略一思索。就點頭,“可惜,那套書沒說完,說書人就有事走了。我當時掛念故事的結局。還讓我小叔派人去打聽過。”
“韓小叔,你要查的事,跟那部書有關?”
“說書雖說傳奇。但很多也是取材於現實。”韓震看著紀曉棠,眼神幽深。
“韓小叔的意思是……”
“朝廷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大宋皇室遺孤。”韓震說道。
“不是說大宋皇室早就已經滅絕無人了嗎?”紀曉棠驚道。
“大宋滅國。當時皇宮一場大火,說是皇室正宗都亡故在那場大火中,但其實並不然。還有一位最小的皇子被忠心的宮人救了出來。”
大宋的末代皇帝本意是要帶著眾嬪妃和子女們一起殉國,但是最後的關頭終於心軟了,決定為自己為大宋留下一滴血脈。
當時最小的皇子還沒滿月,尚在襁褓之中,就被忠心的宮人從宮中帶出,從此流落民間。大宋滅國,大燕建立,之後的長年戰亂,直到大秦建國,大宋皇室旁支早就被滅了個乾乾淨淨,只有那位小皇子滄海遺珠,在民間活了下來。
“這難道不是民間附會?別說當年是否真有這麼一件事,就算是有,以當時的情形,一個未滿月的嬰兒如何活下來?就算他當時活下來了,經歷那許多年的戰亂災荒,誰能保證他就能延續血脈下來?”紀曉棠微微挑眉,看著韓震,“韓小叔,你真的再查這件事?朝廷這麼多年,一直在查?花了很多的人力物力在查?”
韓震張了張嘴,心中的感覺略有些奇怪。他認為絕不是自己敏感,紀曉棠看他的眼神,分明是在看一個瘋傻人似的。
“咳咳,”韓震不自在地乾咳了兩聲,卻不得不點頭,“是的。這些年朝廷一直都在追查。……是皇室在追查,朝廷中知道此事的人很少。”
“韓小叔不覺得這太過捕風捉影了嗎?”紀曉棠笑道。
“曉棠,你不要當這是個笑話。……絕非捕風捉影,是查有實據。”就在大秦太宗皇帝在位的時候,還曾經追查到過大宋皇族的蹤跡,只是後來被那人走脫了。
大秦皇室這些年追著這條線索不放,如今又更加緊了追查,自然是有其原因的。只是這些事情,一時之間可說不完,而且此時此刻,韓震還不打算都說給紀曉棠聽。
“韓小叔身負如此重任,幾次來清遠,難道,這大宋皇族的遺孤,就在清遠?”
紀曉棠問的平淡,韓震卻不禁臉上變色,然而他城府極深,很快就遮掩了過去,一般人很難察覺他那瞬間的失態。
“很有可能。”韓震就道。
“很有可能?”
“不錯。”韓震點頭,“清遠雖不出名,然而卻人傑地靈,是塊風水寶地,且位置極佳。”
“怎麼說?”
“曉棠,你博覽群書,想來也很清楚清遠的位置。”清遠南北交通極為便利,然而卻又並不在大秦南北交通的主樞紐上。而且,清遠還背靠連綿群山,面臨大海。
“南下北上,或是退入深山,或是出海遠遁,都讓人難以尋覓。”韓震用手指在桌上描畫著說道。
對於韓震的這番倫斷,紀曉棠不能不暗暗點頭。
清遠確實佔有這些地利。
“想不到,清遠會有大宋皇族的後裔,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誰?”這句是自言自語,也是在問韓震。
韓震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