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明雲腦間轟然一聲,再顧不得其他,也匆忙追上父親的腳步,也往那金桂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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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二人一路小跑,終於趕到了出事的金桂園,才剛停下腳步,便果然發現,那週二郎與陸子孝各自被人制住,形容狼藉,兵器丟在一邊,明顯才打過架的樣子。
而一旁有一衣衫凌亂的女子在嚶嚶哭泣,仔細看去,竟是晏明璐!
這副樣子,不用問也知發生了什麼,晏相爺腦間轟然一聲,立時怒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明璐,你怎麼會在這裡?”
而他身旁,晏明雲也是嚇得臉色慘白,怔愣一下,趕緊跑過去抱住晏明璐。
晏明璐倒在姐姐懷中,哇的一聲,哭的更加慘烈了。
晏二姑娘這個樣子,要從她口中問出些什麼恐怕有些困難,好在一旁的中郎將先他們一步趕到,方才鬥毆的那二人,便是其下令制住的。
他見狀趕緊跑上前來,對晏楚說,“丞相先請冷靜,卑職方才聞聲趕到時,正發現週二郎與陸二郎在鬥毆,遂趕緊將人拉住,陸二郎口口聲聲說,週二郎欺負了她表妹,呃,也就是令愛,陸二郎十分憤怒,甚至拔劍指向週二郎,卑職若再晚來一步,恐怕是要出人命的……”
再度回憶起方才情景,晏明璐哭的愈發傷心起來,而晏相爺早已是怒髮衝冠,臉色鐵青,恨不得登時就拾了地上的劍,將這個可恨的週二郎給砍死,只可惜此是在玉津園中,那倚明臺上還有一大群人在等,他萬不可衝動。
而此時的週二郎卻是有苦說不出。
這陸子孝明明告訴他,在此等他的是那日晏府中遇見的小美人兒,他這才冒險前來,哪知黑燈瞎火的,等到生米煮成熟飯了才發現不對勁兒,懷中哪裡是那個小美人兒,分明是晏家那個還沒長開的二姑娘!
他周程龍再色,也不會對這種小丫頭感興趣,正大呼吃虧,那陸二郎卻匆忙趕到,見此情景,二話不說就直接拔劍要砍了他,而他也正一肚子火,便如此打了起來,等到中郎將帶人趕到時才驚覺不好,這事兒居然叫皇上給知道了。
現在可怎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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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該怎麼辦?
這也是晏相爺在想的問題。
如若事情發生在別人身上,他不會這樣為難,可如今受害的是自己的女兒,儘管一直不怎麼懂事,可好歹也是自己的親骨肉啊!
一瞧晏明璐那副悽慘模樣,晏相爺就忍不住怒火中燒,一向精明的腦子根本沒辦法鎮定下來。
恰在此時,忽見宣和帝跟前的宦官福海過來了,發話道,“陛下有令,把肇事者帶去御前審問。”
又對晏楚說,“也請晏大人移步吧,此事發生在玉津園中,難免陛下要親自過問。”
晏楚一怔,只得應了聲是,與此同時,更加頭疼起來。
俗話說家醜不外揚,此事畢竟是晏明璐吃了虧,他面上無光,實在不願去到人前,但奈何聖命已下,他只得帶著兩個女兒往御前去了。
沒過多久,一行人便跪在了宣和帝面前。
好在宣和帝還算體諒,摒退了許多閒雜人等,也移駕到了殿宇之中,身邊只有幾位皇后嬪妃皇子,以及侍駕的宮人們。
宣和帝掃過一眼眾人的模樣,沉聲問那中郎將,“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人鬥毆?”
茲事體大,中郎將可不敢隱瞞,便將方才的話又稟報了一遍。
這畢竟荒唐,宣和帝一聽,也立刻皺起了眉,卻沒有親自發話,而是吩咐一旁的蕭鈞,道,“你來審問吧。”
有意要考驗蕭鈞的辦事能力。
蕭鈞便立刻應是,沉聲先去問那惹事的週二郎,“周程龍,你今夜如此行為,要作何解釋?”
周程龍實在沒有料到事情會到這種地步,面對上座的貴人們,一時間抖若篩糠,卻還試圖狡辯道,“微臣今夜不小心飲酒過量,致使行為失控,犯下如此荒唐之事,還請陛下饒命。”
或許臨時衝動犯錯,會比圖謀不軌罪過輕些,總之週二郎在快速權衡過後,並未選擇交代實話。
然卻見蕭鈞又問道,“本王問你,今夜可是當值?”
這可是有記錄的,編不得謊,所以他只能老老實實的回答說,“回殿下,卑職並不當值。”
蕭鈞便又看向中郎將,沉聲道,“他既不當值,還又喝了酒,是如何混進玉津園中的?”
這話一出,身為二人上司的中郎將登時一愣,趕緊請罪道,“臣也不知他是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