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心間只有一個感想——倘若她沒有幼年那些悽慘經歷,該是個無憂無慮的姑娘吧……
眼見他立著不動,又像是在出神,拂清不由得有些奇怪,試著問道,“王爺怎麼了?”
他回神,看了著她,問道,“你還沒告訴我,今晚為何會發生這樣的事?”
“為何會發生這樣的事?”
拂清眉間一凝,砸了咂嘴道,“不好意思,今夜設局的不是我,殿下該去問那個始作俑者才是!”
蕭鈞目光一凝,那始作俑者如今已經淪為了受害者,他又如何去問呢?
——的確,今夜先起歹心的本是晏明璐,是她攜帶有迷情作用的歡宜散入園,趁機灑在拂清身上,又串通陸子孝周程龍,妄圖迫害拂清。
只是須知此藥遇酒才會起效,而晏明璐沒想到的是,拂清會早有戒備,提前服下了解酒藥,還更換了她的解酒藥,所以中招的從拂清變成了晏明璐,令這個小丫頭再一次的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拂清嘆道,“今夜如若不是我事先察覺,她在我衣袖上灑了歡宜散,那麼受害的便會是我,我才有天大的冤屈,王爺現在不去抓肇事者,反而過來質問我這個苦主,到底是何居心?”
是何居心?
耳聽她如此伶牙俐齒,蕭鈞登時笑了一下,嘆道,“我若是質問,早在御前就會質問,何需等到現在?”
僅憑他先前在御前的態度,就已經說明了一切,否則玉津園裡,他為何會故意指出破綻,責令中郎將去查清真相,還間接著提醒了一下晏楚?
他今夜此來,只是還有些不解而已。
他試著問道,“你不會不知道,事情本該有更好的解決方法,可你選了這一種,令你的義父及整個晏家目前很是尷尬,為什麼?”
卻見她笑了一下,道,“別的方法?王爺不會以為,晏楚會為我主持公道吧?如若真是如此,那您未免有些太天真了!這世間,公道向來需自己爭取,哪有寄希望與別人的道理。”
她神色進一步冷了起來,又道,“還有,別看晏明璐年紀不大,但心思卻異常惡毒,她害我之心,早已不是一日兩日,今日的方法,也絕非小打小鬧,王爺以為,我還會原諒她?”
她看過來,頗為陰狠的笑了一下,道,“抱歉,我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人生中從來沒有原諒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