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的確新進了幾名宮妃,就安排在那一片了。
不過父皇近年來已經懶於後宮,似乎還並未召她們侍寢過……
察覺自己的思緒有些偏,蕭瑀一怔,忙收斂了心神,裝模作樣的對著眼前人行了個禮,道,“見過李貴人。”
嗓聲和緩,姿態清貴,是他一貫的閒雅模樣。
而這李貴人面上似乎又紅了一紅,愈發羞澀起來,只點了點頭,道,“王爺客氣了。”
語罷也不再與他多言,領著身畔宮女,徑直往前走了。
可鬼使神差的,蕭瑀又忍不住抬眼去瞧。
——已是深秋,對方穿的並不算單薄,但那櫻色長襖之下,依然能看出那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身,此時款款輕擺,直叫人挪不開眼……
又看了一陣,他才記起此是何處,對方是何人。
因此,實在不能再看了。
他收回還頗有幾分不捨的目光,正了正神色,依然往宮門的方向走了。
~~
安王府。
正妃側妃,雖然只差一字,但其中差別,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眼看還不到一年,這裡頭的苦楚,晏明雲便已經嚐盡了。
其他的都不說,現如今她就是要瞧大夫,也得眼巴巴地等著,直到趙氏每日的平安脈請完,府醫才有空到她跟前來。
今日又是如此,好不容易等到日上三竿,那府醫才終於提著藥箱匆匆忙忙趕到,進門之後便直接問她,“側妃今日可是有哪裡不適?”
自打上回小產之後,她就一直是那些老毛病,畏冷虛汗之類,她嘆道,“昨夜又睡不好,頭也昏昏沉沉,又不知是哪裡出了問題。”
府醫只得擱下藥箱,伸手來給她診脈。
正凝神之際,忽聽她問道,“眼看著我也已經調理了大半年了,怎麼一直未見喜訊?你那裡可有什麼好法子嗎?”
說來,自打她上回小產,蕭瑀頗為生氣,便將一直給她請脈的府醫給換了。還算幸運的是,現在這位府醫,是她舅舅的一位故交,因著這一層關係,所以近來對她還算照料。
所以她有此心急之事,也並未避諱,直接就問了出來。
哪知話音落下,卻見府醫頓了頓。
晏明雲一怔,隱約覺得不對,忙問道,“怎麼了?不要隱瞞,有話儘管直說。”
左右房中除了她就是貼身丫鬟,都是值得放心的,那府醫便點了點頭,對她道,“微臣確有一事,需要稟報側妃,但,希望側妃聽後不要激動。”
這話一出,晏明雲愈發的緊張,皺眉道,“快說便是。”
府醫應是,壓低聲音同她道,“那摩羅花十分傷身,微臣自來到王府,一直試著努力為您調養,看現如今看來,收效甚微……”
他語聲一頓,令晏明雲大驚,忙道,“這是什麼意思?”
可府醫終於還是說出了她最不想聽到的話,“照目前狀況來看,側妃恐怕今後再孕的機率十分小,不如,早些做別的打算吧……”
腦間轟然一聲,晏明雲徹底愣住了。
別的打算……
須臾,她終於反應了過來,一邊流淚,一邊怒道,“別的打算……現如今我還能有什麼別的打算……”
這聲音有些大,把府醫嚇了一跳,趕忙勸道,“側妃節哀,微臣也知此事十分殘忍,但事實就是事實,微臣不敢矇騙。”
事實就是事實……
晏明雲忍不住痛哭了起來。
事實就是,她從今以後再也不可能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在這王府裡頭,真的只有等死的份兒了……
老天為什麼這麼狠!
她心間滿是怨恨,怨恨這世間所有的人,然而偏又不能痛罵出來,因為一旦吵嚷,府中怕是會人盡皆知,她已經不能生育。
那她還有什麼價值?
府醫也是看在與她舅舅的交情上,儘早告知了她實情,而對外 ,一直還替她隱瞞著,也實在算是仁義了,此時見她痛哭,也是愛莫能助,只好悄悄退了出去。
丫鬟雨燕也是心疼,但又無法,只好陪著她一同落淚,一邊於事無補的勸道,“主子不要太傷心,否則更加傷身啊……”
……
不知過了多久,晏明雲直覺自己淚都已經流盡,雙眼無神的滯在那裡。
許久,才問了一句,“雨燕,你說我是不是錯了,當初若是不來王府,就不會落得這般下場?”
雨燕其實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