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念在她已經這麼可憐,實在不忍再戳她刀子,想了又想,只勸道,“這些事怪不得您,是她們太狠了,連一個未出生的孩子都下得去手,也害了您啊……”
晏明雲聞言,擦了擦淚,點頭道,“是,我不能再這麼軟弱下去了……”
雨燕聞言一怔,只以為她已經想開,正要欣慰間,卻聽她咬牙又道,“她們把我逼上絕路,也休想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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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州。
遠離京城的勾心鬥角,這邊城的日子,竟然比拂清想象中要舒服的多。
白日裡能眼看著蕭鈞在面前晃,她夜裡也終於不再做噩夢了,一覺睡到天亮不是難事。待醒來之後,去看阿冬,看著他養馬,或是親自教他幾下拳腳,姐弟二人骨血中流淌著天生的親切,缺失了十餘年的親情,在一天天的相處中,迅速修建起來。
而因著她的“侍衛”打扮,行動也前所未有的自由了,她甚至可以隨著蕭鈞去到沙場,親眼看他練兵,眼看兵士們動作迅猛,呼聲震天,她也忍不住熱血沸騰。
如此一日日過去,眼看著,就入了冬。
十一月中,涼州又下了一場雪。
今次與前次不同,一早起來,天氣就陰沉著,足足醞釀了一整日,到了傍晚,雪花才終於落了下來。
蕭鈞與眾將議完了軍中之事,一踏出書房,便見漫天雪花飛舞。
他驚訝了一瞬,而後,腦中卻浮現出去年京城的那個雪夜。
——那時拂清以側妃之名嫁入寧王府,但對他心存牴觸,他硬拉著她去花園散步,卻意外地遇見下雪。
他鼓足了勇氣,試著頭一次向她坦白心跡,可她匆匆躲避,跑了。
現在想來,那時她不接受自己,實在可以理解,畢竟中間隔了那麼多的事,哪裡像現如今,一切隔閡在爆發之後又消融,他與她,終於可以心意相通了。
思及此,他心間一片溫暖,就連撲在面上的雪花,也不覺得冰涼了。
雪花越飄越大,安澤急忙去尋來了傘,要為他撐上,他卻揮手拒了,只問,“她在哪兒?”
日日跟在他身邊,此時不用再問,安澤也能明白這個“她”指的是誰,遂忙答說,“清侍衛該是去衛將軍院裡了,今日衛將軍去了營中,清侍衛一直在教小公子寫字呢。”
“清侍衛”是拂清現如今的化名,而既然提到了衛離,那這“小公子”自然指的是阿冬了,蕭鈞心間有了數,只道了一聲,“本王去看看。”
再未叫安澤跟�